聽了李鶴鳴說這些,還說都是顧敬之說的,走路上就有想法了——摸瓜對,是你說的這樣嗎?這個顧敬之,一聽就知道是外行。楊晉階想,摸瓜隊,主要是打劫富人,打劫那些無惡不作的惡霸,不殺人,你個老顧呀,沒有你顧屠戶殺人多,就不算殺人,是嗎?吳家店吳天棚,大惡霸,又有錢,還有兩條槍,把吳家店農(nóng)協(xié)主席殺了,結(jié)果呢,全家死絕,難道不是摸瓜隊干的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像這樣的,死了也就死了,田地都成了區(qū)的,最后誰得利,還不是我楊晉階得利?我得利,我還去檢舉摸瓜隊,我瘋了?再說了,就是檢舉了,還不是責令我楊晉階出馬尋找并限期消滅嗎?那真把虱子放在頭上,沒事找事喲!
什么邏輯?楊晉階站起來在屋里走了兩步,罵了句:日他奶奶的,掉價,憋屈!
他這個掉價自然是因為李鶴鳴的霸道,憋屈是因為顧敬之的陰險,讓他找罪受又說不出。
雖說李鶴鳴指出,在南鄉(xiāng)又出現(xiàn)了g匪,這是千真萬確,可問時又沒證據(jù),李鶴鳴明顯生氣了,還了句,要是有證據(jù),還讓你來,干嗎?這不是捕風捉影嗎?再說那個顧敬之,與樂區(qū)就一山之隔,山連山,就挨著銀沙畈,過黃柏山的松子關(guān)就是沙子河。這些年,他順風順水,從李鶴鳴的一個隨從到秘書再到達傳店、長竹園兩鄉(xiāng)之長。兩個鄉(xiāng)劃為親區(qū),他又任區(qū)長,跟我平起平坐。當上區(qū)長,發(fā)展民團,隊伍比我還多,哪來的錢?還不是李鶴鳴撐腰,搜刮民脂民膏?
我聽說,他老家黃泥灣,一次就逮捕了八百多人,都是土匪,還說里面有一半是g匪,這個孬種,把那八百多人弄到磨盤山下,讓他們挖坑,長方形,寬一丈二尺,能端竹板。就這樣,挖好了,一沓十二人,找十二個屠戶,分撥,把所謂的犯人拉到木板上,一刀一個,身首異處。然后呢,就是一塊大洋,一個人一天能混了十多塊。
顧敬之還吃人,最愛吃的是十八九歲少女乳房,都是精肉,很鮮嫩,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奶香。這與他從小喜歡達傳店街道上有個老美女石三姑有關(guān)。因為顧敬之家有錢,他爹喜歡吃豆腐,就讓顧敬之去買。夏天熱,顧敬之去后大門關(guān)了,他以為人走了,正準備走,聽到竹床咯嘣響,就閉一只眼,用另一只眼從門縫往里瞅。不看則已,這么一看,就看出毛病:石三姑赤條條的,猶如一條白鰱,躺在竹床上,那東西就放在胸前,布兜不是沒戴,是滑溜到一邊去了。就看見紫紅的花布兜邊兒躺著一對兔子,蠢蠢欲動,哈哈哈。
哎,人呀,最怕是少年,那時候,正長身體的時候,也是情竇初開的季節(jié),對于美丑,價值觀又沒有固定,所以,只要是吸引人,對他們來說,都是抓心撓肝的,忍不住,就要嘗試,這么一嘗試,哎,也許,就害了一輩子呀。那個顧敬之就是如此,正當少年向青年過渡時期,性發(fā)育半成熟,就十分貪心,以至于眼饞得直吞口水,幾乎要破門而入,只可惜,這段故事演繹得非常怪異。
那時候顧敬之還小,不敢,石三姑嫁人了,顧敬之還不知道。慢慢長大了,又考取了黃埔軍校武漢政治學院,等到學成歸來,準備找石三姑時,沒想到被李鶴鳴關(guān)在牢獄里,還說是g匪,那似乎是殺頭之罪,這還得了。
顧敬之還戀著那東西,就以一家子又是長輩的名義保釋。當時,李鶴鳴感到奇怪,這么一個老女人,咋是顧敬之的姑姑?雖說心存疑慮,但是,李鶴鳴還是收下了顧敬之一百塊大洋,放了石三姑。
救命之恩,當感激涕零,于是,就把顧敬之請到家,做好吃的給他,沒想到,顧敬之從后面抱住了石三姑,放在床上,扒掉衣服一看,那東西都變成了癟水袋,耷拉著,蔫在那兒。
顧敬之石化了。
石三姑見到這么個英俊青年想霸占自己,高興,但此時看見那神情,分明是失望無比。正在這時,顧敬之忽然惡心,一手摸著脖子,跑出大門,扶著一棵樹嘔吐。
事情雖然過去了,但兒時記憶就如同釘子,牢牢釘在大腦里,讓他難以忘懷,讓他閉著眼睛就如同見到一幅畫,浮想聯(lián)翩。久而久之,他就認為,女人,雖說不太一樣,但那東西,一定都是一樣的。就像黃瓜,開始時應(yīng)該都有個黃花,只是長著長著,黃花掉了,黃瓜的大小就不一樣了。
有了這么個想法,顧敬之總想找回夢想,碰見美女,他就喜歡,就娶回家。只幾年時間,就娶了王氏張氏吳氏李氏蒙氏五房,個個花容月貌,特別是那個王氏,上過黃埔,幾期的,無從考證。但此女英姿颯爽,美艷動人,特別是那東西,最讓顧滿意。因為她是軍人,知道怎么纏胸,胸部纏得緊繃繃的,猶如金剛臺上的貓耳石,在胸部翹著。此人還有一個優(yōu)點,會騎馬,騎馬奔馳起來,長發(fā)飄飄,美不可言。
欲望就是魔鬼,一點不假。顧敬之有了王氏,又幻想,不知道別的女人那東西是否一樣?于是,又娶幾房。就像葡萄,雖都是葡萄,可顏色各異。太太姨太太乳房雖然都很美,也都能滿足他的欲望,可女人那東西真的神奇,都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