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說當下就干?
我建議,按照縣委指示,區委改為商南特委,你是書記,負責整個起義。這個,你也別計較,為何?還是那些人,只是換湯不換藥。
不換藥,為何要改呢?
因為時局,周維炯說,那時候,蔣書記來開會,雖說湖北那邊也來人了,但是,沒有找到,或者說,找到的,也不敢肯定,再加之蔣書記是傳達信陽中心縣委的指示,要求就是積極貫徹黨的八七會議精神和柴山保會議,澄清黨員人數,建立黨組織,根據情況舉行暴動。這般說,建立商南邑區委,也是正確的。但是,計劃不如變化。一是蔣書記是縣委書記,在回程路上被反動派打下懸崖,是死是活,不知道。也就是說,你這個區委,是聽商城縣委的,但是,商城縣委再來領導我們,十分困難,知道嗎?
有道理,嗯,維炯,你真的有水平呀。
二是當時,湖北派來的人,特別是吳光浩一行人犧牲之后,徐其虛徐子清等人,通過不同途徑來到此地,但是,他們干的事情,什么門頭會呀兄弟會呀,還有宗親會呀,你說,這些,合乎我黨主張嗎?不說不合乎,最起碼,不能確定這些人就是黨員身份,或者說,一時半會不能確定,所以,在當時那種情況下,蔣鏡青書記也不會讓他們參加我們會議的。
我明白了,漆德宗說,但是,現在改為商南特委,是啥意思呢?
我雖是委員,按照分工,我是搞兵運的,但是,我跟搞組織的李梯云接觸比較多,聽他說,這些人都是通過他找到我們這兒的,也就是找到他的。找到他,不光是來人支持,最主要是帶來了新的指示,說是河南省委與湖北省委聯合召開了一個會議,決定在我們這兒成立商南特委。特委,就是特別委員會,這樣一來,就可以吸納湖北派來的人參加。
好處是,在當前形勢下,商城縣委指揮遇到困難的情況下,由鄂東特委領導,確保暴動成功的概率。我聽到之后,覺得很對,也很好,讓梯云及時跟你說,可是,意想不到的是,梯云最近總是生病,走不掉。他也很急迫,于是,再三跟我說,讓我轉達。所以,我就說了,八哥,你斟酌。
行,我記住了,漆德宗說,我會考慮周密的,只是,最近,我有些沒底,你說說,最近該咋辦?
谷堂老師在農民之中威望高,讓他負責農民起義,具體負責南溪,又有摸瓜隊,最好,還是鍥而不舍尋找蔣鏡青書記,憑我的感覺,我覺得蔣鏡青書記還在我們的地界上,具體說,還在詹谷堂所管轄的范圍內,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尋找。
行,你這說的,我記著,漆德宗說,谷堂老師跟我接觸比較方便,也比較多,不像你,受人監視,遭到懷疑,表弟,你要特別注意才行。
這個我知道,周維炯說,你跟他說,讓他特別“關照”那個張屠戶,往死里打。肖方,他對李集比較熟,還跟李集團總是姨表,不會被注意。徐子清、徐其虛二人,有些特殊,他倆是黃麻起義的領導人,經驗豐富,吳家店又處在交界,讓他倆負責,比較合適。當然,最近你找不到他,我想,他會找到梯云的,我回去后跟梯云說,讓他們自發地來找你。還有鄭彥青、廖炳坤負責白沙河。
李梯云、王澤沃關系密切。哎,一提起這倆人,我就頭痛,也不想說。最好是,把他們就分在一個組,負責大房灣、銀沙畈等地。
為什么?漆德宗說。
我不是有私心,我是從安全方面考慮的,周維炯說,憑感覺,王澤沃這個人,雖說不穩當,但是,不知道咋搞的,跟梯云的感情相當好,我雖說沒有找到其中原因,但是,我相信,即使王再不可靠,他也不會出賣李梯云的。這是其一。其二,他們分在一個組,就是出了問題,面小,對我們整體暴動不會有大的影響。這也是我最周全的考慮。
漆德宗點著頭說,太好了,你這么一說,基本上解決了我心里最擔憂的事情,維炯,上兩年學,真是沒白上呀。
八哥過獎了,我們這是謀劃,是否周全,還有待具體革命檢驗,周維炯說,漆德會、漆德林還是負責聯絡。張澤禮嘛,負責煤窯——煤窯情況復雜,又是敵人重點排查對象,時機不成熟,可以放一放。
至于時間,周維炯很嚴肅,看了看,小聲說,最好是提前。至于提前到什么時候,我認為,放在立夏節左右比較合適,因為立夏節是農民的節氣,在我們這兒,都比較重視,都要唱戲慶祝,他們也不會注意。立夏節,民團也要到各地駐防。按說,這一天是最好的機會,也是我們舉事的最佳時機。
你咋搞?漆德宗問。
我,自然還要回去,不僅回去,馬上就要回去,主要是防止楊晉階張瑞生。我負責兵運,具體就是丁家埠民團。至于周圍群眾,肖方負總責,漆德宇、英子協助。英子還兼任聯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