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身上沒有傷痕,但那是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迫,過程生不如死。
比如,他就被“烤全羊”。
凌晨一點。夜已深沉。
訊問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,李長明耷拉著腦袋,見江恨離來了,冷笑道:“江書記這陣仗,是打算搞車輪戰(zhàn)術?”
江恨離在李長明對面椅子上坐下,“老領導,我這是治病救人。
膿包破了才好得快,總捂著,只會爛到骨頭里。
沒有證據(jù),你覺得我們會‘雙規(guī)’你?”
李長明心虛,但色厲內荏,冷笑道:“證據(jù)?能有什么證據(jù)?莫須有的罪名罷了!”
江恨離朝周偉使了個眼色。
周偉煞有介事地拿出厚厚的一疊材料。
其實,很多材料并不是關于李長明的。
這是虛張聲勢,嚇唬李長明。
江恨離故意道:“王大富已經(jīng)招了!”
“不可能!他沒有這么脆弱!”李長明話剛出口,就感覺說漏嘴。
這不是不打自招嗎?
江恨離冷聲問:“王大富交代,你在富源煤礦有干股,他每個月往你侄子的青山龍騰傳媒公司轉賬六十萬元……”
江恨離冷眼觀察李長明的反應。
李長明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突然,他自作聰明地說:“那是煤礦支付給我侄子的廣告費!”
江恨離早有準備,冷笑道:“這幾年煤炭價格高企,供不應求,是賣方市場,哪需要打廣告?
我也從來沒看過富源煤礦的任何廣告!
富源煤礦井口都沒裝安全警示燈,卻要給廣告公司一年七百多萬?
而且,這些錢到賬后,都轉到一個叫郎燕的女人賬戶上。這郎燕和你是什么關系?”
李長明狡辯:“我不知道郎燕是誰,我也不認識郎燕。
就算王大富給我侄子公司轉錢,我侄子給郎燕轉錢,也是他們的事,與我無關。”
江恨離緩和了語氣:“老領導,我這是給你一個坦白交代的機會,你再負隅頑抗,到時候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