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中,他看到了王安然。
那個被他親手推入深淵的王安然。
“安然”
“對不起”
海水淹沒了他的懺悔。
三個月后,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一條消息。
“涉嫌多起重大案件的霍思雨被海警救起,現已被正式起訴。”
電視畫面里,霍思雨被押上法庭。他瘦得不成人形,頭發花白,眼神渙散。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地下霸總總模樣。
沈逸砜關掉電視,“要不要去見他最后一面?”
我搖頭,“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。”
心情出奇地平靜。甚至沒有想象中的快意。
一個月后,判決結果出來了。
死刑。
我收到消息的時候,正在工作室畫設計圖。手機震動了一下,我看了眼短信,然后繼續畫圖。
仿佛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。
行刑前三天,霍思雨通過律師傳話,想要一張我的近照。
我拒絕了。
但律師告訴我,霍思雨已經看到了我和沈逸砜的婚禮照片。那是報紙上刊登的。
照片上,我穿著白色婚紗,笑得無比燦爛。沈逸砜摟著我的腰,眼中滿是寵溺。
律師說,霍思雨拿著那張報紙,看了整整一夜。
天亮的時候,他閉上眼,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淚。
行刑當天,霍思雨的遺言只有三個字:“對不起。”
但他道歉的對象,永遠也聽不到了。
我和沈逸砜在歐洲定居。
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地板上,工作室里擺滿了我的設計作品。
沈逸砜端著咖啡走過來,“今天的訂單又增加了十個。”
我的設計事業蒸蒸日上。那些曾經被霍思雨踐踏的夢想,現在都開花結果了。
我靠在沈逸砜懷里,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翻閱合同。
“安然。”他突然叫我。
“嗯?”
“我們要個孩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