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青玄的聲音近在咫尺,冰冷刺骨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衙役嚇得魂飛魄散,舌頭打結(jié),
“是……是張大人他……他讓我們……”
在死亡的恐懼下,他竹筒倒豆子般,把張旗那點(diǎn)齷齪心思全抖落了出來。
一旁的林岳聽得額角青筋暴跳,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木桌上,震得灰塵簌簌直落:
“狗官!欺人太甚!陳先生,這口氣咽不下,反他娘的算了!拿咱們當(dāng)傻子耍嗎?!”
陳青玄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,眼底寒光閃爍,沉默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每個(gè)人心頭。
地上跪著的衙役們感覺那殺意幾乎要化為實(shí)質(zhì),磕頭磕得更急了,額頭沾滿了泥灰:
“大俠開恩!我們就是跑腿聽吆喝的,絕不敢存心害您啊!”
“對對對!都是張扒皮的主意!跟我們無關(guān)!家里還有老娘孩子……”
求饒聲此起彼伏在這死寂的空間里面回蕩。
黑風(fēng)嶺山腳,一隊(duì)人馬無聲聚集。
一個(gè)身穿血煞衛(wèi)鐵甲的男人,將沉甸甸的布囊拋給對面一個(gè)青衫書生模樣的男子,聲音粗糲:
“錢,買他命的。那小子殺我?guī)椭行值埽乙槭f段,喂山里的野狗!”
青衫男子嘴角微勾,掂了掂錢袋,分量不輕:
“嘖嘖,貴幫真是大手筆。花這么多銀子,就為買個(gè)無名小卒的命?看來最近替‘大人’辦差,油水很足啊。”
黑虎幫那人眼神一厲,壓低了嗓門:
“少打聽不該聽的!再過兩天,陳大人的貨要從你們關(guān)口過,規(guī)矩照舊,跟其他寨子都打好招呼!”
毒漫天,眉梢一挑,笑容帶著點(diǎn)玩味:
“放心,規(guī)矩我懂。
既然使者都到了山門口,不如隨我上去坐坐?”
他目光掃過使者陰沉的臉,
“至于把那小子剁了喂狗……親自動手,不是更解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