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別說,你還帶著個娃。”
“聽爹的,你還是好生回去過日子,咋說大川干活兒也還賣力氣,你們兩口子把日子過好沒啥問題!”
“爹,”張春芳拉過江河,趕忙開口:“我不回去,那個病鬼還不知道好不好得了,我不能讓他耽誤了一輩子!”
“再說,要不是他們老江家,我兒子也不會落下這么個事兒,我現在恨不得他們一家去死,咋可能繼續回去跟那個病癆子過日子?”
“唉,那你將來咋辦?”張寶山沒好氣的敲了敲桌子。
“我回娘家來住,跟家里頭干活兒,我一個人照樣能養活小河!”
“這娃也是個病癆子,萬一有個啥三長兩短的,你打算咋辦?”
聽見這話,張春芳愣住了。
“我……我砸鍋賣鐵也肯定幫他治病咧!”
“你想砸我家的鍋?你讓咱一家子往后咋活?”
這一次,張春芳終于聽明白了。
說白了,自己老爹是在掀起江河這個拖油瓶呢。
別看過去張寶山對江河那叫一個親熱,可那時候,江河還沒啥病,將來長大了,也還能給家里頭幫忙。
現在江河落下這個病,往后就是一個燒錢的無底洞,張寶山自然不想接下這個包袱。
張春芳默默打量了張寶山一眼,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大哥、嫂子。
明白了,現在這些人眼里,江河就是個拖油瓶,哪怕是自己娘家人,都不會接受他們母子。
張春芳沒有繼續說話,站起身拉著江河出了門。
現在的她,徹底成了無家可歸的人。
就連娘家人都不愿意要她。
張春芳到現在,才終于看清這一家子的真面目。
什么骨肉親情,說到底還不是利益。
自己對家里有用,他們就好言相待,一旦家里出了事兒,他們躲得比誰都快。
想來想去,這世上恐怕也只有江川還能夠接受他們母子。
盡管張春芳恨死了江家人,可此時此刻,她也只剩下一條路可走。
她拉著江河,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只是這一路上,她想了很多。
……
“啥?讓程橙跟村里頭教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