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外界都說,那位李前輩,不出三日,便會神魂腐朽而亡。”
秦嵐剪下最后一根枯黃的葉片,將銀剪輕輕放下。
她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盆被修剪過的蘭草,似乎在思索著什么。
“樓主,”少年忍不住開口,“我們……是不是看走眼了?那柄‘靜水’劍,還有那份情報……”
“一柄中品靈器,換一個結果,不虧。”
秦嵐的聲音依舊溫潤,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。
“只是沒想到,他會敗得這么快,這么干脆。”
她端起桌上的涼茶,卻沒有喝,只是用指尖在杯壁上緩緩劃過。
“傳話下去,盯緊西山和南崖洞府。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,誰也不許輕舉妄動。”
少年躬身領命,悄然退下。
雅室內,只剩下秦嵐一人。
她望著窗外,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,終于浮現出一抹疑惑。
“是故意藏拙……還是那藥鬼的巫蠱之術,當真如此犀利?”
她之所以沒有妄下結論,是因為切身知道筑基真人的強悍。
哪怕是最下品的方式,一旦道基筑成,那便是神通加身,等閑招數根本是無效的。
“可若是蓄意戰敗?目的是什么呢……”秦嵐眉頭微蹙,有些無法理解。
難不成,他們之間達成了交易?
可堂堂筑基,為何要屈尊降貴去和一個煉氣妥協呢,實在是不合常理。
她布下的棋局,第一顆最重要的棋子,似乎已經廢了。
…………
南崖洞府。
石門緊閉。
洪玄面無表情地盤膝而坐。
在他的身前,一縷代表著“釘魂咒”的惡毒黑氣,正被一團混沌氣流緩緩碾磨。
那黑氣如同一條扭曲掙扎的毒蟲,發出無聲的嘶嚎,卻被那看似緩慢的混沌氣流,一點點分解,碾碎,化作最本源的咒力符文,最終被盡數吞噬。
藥鬼的實力,他已試探清楚。
確實有幾分手段,尤其是那最后堪比巫蠱的咒殺之術,無視肉身與法力,直攻神魂,尋常筑基修士遇上,怕是真的會吃個大虧。
只可惜,他遇上的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