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已恢復(fù)了鎮(zhèn)定,只是神情無比凝重。他轉(zhuǎn)頭看向洪玄,沉聲道:“李道友,讓你受驚了。你放心,我秦安說過的話,一定算數(shù)?!?/p>
“多……多謝秦管家。”洪玄的聲音帶著幾分感激的顫抖。
他低垂的眼簾下,是一片不起波瀾的死寂。
云水秦家,這份下馬威,他記下了。
…………
執(zhí)事堂。
負(fù)責(zé)考核的,是一名煉氣圓滿的秦家長老,面容枯槁,眼神銳利如鷹。
秦安將事情原委稟報之后,便被揮手趕了出去。
那長老的視線在洪玄身上掃過,沒有任何情緒,仿佛在看一塊石頭。
“法,卻總能在刀光及體的前一刻,以一個難看至極的懶驢打滾,險險避開。
一名大漢的鋼刀劈來,他避無可避,竟用自己的左肩硬生生撞了上去,借著這股沖擊力,連人帶盒子滾進了旁邊的草叢。
“噗!”他噴出一口鮮血,臉色煞白,但懷里的盒子卻被護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
接下來的戰(zhàn)斗,完全是一場追逐與挨打。
洪玄就像一只被打急了的野狗,不用法術(shù),不出飛劍,只是抱著盒子,利用地形拼命逃竄,偶爾抓起一把沙土灑向?qū)Ψ降难劬?,或是用最陰損的招式攻擊對方的下三路,充滿了在生死間磨礪出的狠辣與猥瑣。
演武場外,那枯槁長老的眼中,終于閃過一絲異色。
這散修的戰(zhàn)斗方式雖然上不了臺面,但目的性極強,心智也遠(yuǎn)超常人的堅韌。在絕對的劣勢下,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念頭去戰(zhàn)勝敵人,所有的動作,都是為了“完成任務(wù)”。
終于,洪玄在付出一條手臂脫臼,渾身傷痕累累的代價后,一頭撞進了白塔的范圍。那三名大漢也立刻停手,退入暗處。
洪玄抱著那個完好無損的黑鐵盒子,晃晃悠悠地走到長老面前,再也支撐不住,單膝跪倒在地,大口喘著粗氣。
慘,但任務(wù)完成了。
“根骨雖差,卻是一塊能扛事的頑石?!笨蓍麻L老看著他這副慘狀,終于開口,下了定論。
“從今日起,你便是我秦家外姓護衛(wèi)的一員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