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是……資糧。
是他踏上下一層臺階,最肥沃、最堅實的資糧。
洪玄緩緩睜開眼,對著王座上的金烏殘魂,恭敬地行了一禮,神情真摯得找不出一絲破綻。
“多謝前輩賜教,晚輩……受益匪淺。”
洪玄躬身一禮,神情誠懇,語氣里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偽裝。
王座上,那由火焰構成的面容看不出表情,但整個空間的威壓,卻在這一刻有了一瞬的凝滯。
“好一個受益匪淺。”
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,卻比之前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“將旁人的絕望當成自己的資糧,視天驕的隕落為腳下的階梯。七千年來,有這種心性的,你是第一個。”
他話鋒一轉。
“能從這死亡玉簡中看出活路的,你是第三個。”
“那兩個呢?”洪玄眼皮都沒抬。
“一個瘋在了第三關。”
“另一個,死在了第四關。”
殘魂的回答,沒有絲毫波瀾,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。
擎蒼在識海里炸了毛:“聽見沒!聽見沒!這老鬼在點你呢!光聰明沒用,前面還有更變態的坑等著你!我怎么覺著他這話里有股子幸災樂禍的味兒?憋了幾千年,怕不是閑出屁了,就指著看人闖關送死解悶呢!”
洪玄根本沒理會擎蒼的聒噪。
他甚至沒再看王座上的殘魂一眼,就這么當著元嬰真君的面,盤膝坐下,閉上了眼。
竟是直接開始入定。
這份旁若無人的鎮定,或者說,這份將元嬰真君都視若無物的狂妄,讓王座上的身影沉默了許久。
良久。
那雙燃燒的金色瞳孔中,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波動。
“不驕不躁,知進退,懂取舍……好,很好。”
這聲贊許之后,又是長久的沉默。
整個金色虛空都安靜得可怕。
終于,殘魂的聲音再次響起,這一次,莊重肅穆,如洪鐘大呂,每一個字都敲擊在洪玄的神魂之上。
“你之道胎,萬古罕見,能熔煉萬法,自成一界。但你的神通,卻只有其‘形’,而無其‘意’!”
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