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,你還要繼續狡辯嗎?”
賀妙音適時問道。
馮軍雙手一抖,手里的文件墜落回桌面。
眼珠轉了幾圈,他吃力地說道:“我、我不知道,這事跟我無關,而且給任國梁輸液的人也不是我。”
沒等賀妙音再說什么,他又靈機一動,迫切道:“我知道是誰了,一定是那些護士,給病人輸液,是護士的職責,肯定是她們當中的一個。”
“她們在另一間審訊室!”
對于馮軍的否認,賀妙音早有預料,“經過我們的調查,她們跟本案無關。”
“那憑什么是我?”
馮軍不憤道:“我雖然是任國梁的主治醫生,但輸液這種事,都是護士在做,我都沒有接觸,你們憑什么懷疑我?”
“不是懷疑,而是我們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,證明是你在輸液瓶里注射了毒素,才導致任國梁死亡。”
說到這里,賀妙音用食指的指節,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,并目光灼灼地盯著馮軍,“我問你,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,你人在哪里?”
馮軍臉色一變。
但沒等他回答,賀妙音敲擊桌面的頻率又加快了一些。
盡管聲音不算大,但落在馮軍耳中,就像是催命符一樣,讓他內心深處的不安無限擴大。
“回答我!”
賀妙音繼續火上澆油,聲音凌厲得如刀似劍,讓馮軍內心深處苦苦堅守的最后一道防線,一點點崩潰瓦解。
馮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“我……”
正想開口,賀妙音又冷冷地提醒道:“你現在老實交代,念在你有心悔過的情分上,我可以跟你保證,可以對你從輕處罰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她話鋒一轉,又道:“要是你再一意孤行,二十年的有期徒刑,有可能變成終身監禁!”
“要是情節惡劣,判死刑都是有可能的!”
“如果你現在從實招來,可以從二十年,減輕到十五年,你在牢里如果還能積極一些,不斷減刑,十年左右還是有可能出來的。”
頓了頓,她繼續循循善誘道:“另外,如果還有其他人參與這件惡劣事件,你主動把他們供出來,也可以當成減刑的依據。”
馮軍臉上布滿掙扎之色。
或是還不死心,他依然一聲不吭。
賀妙音倒也有耐心,不再敲擊桌面,臉色也緩和了許多,她醞釀了一下,又道:“如果我這里的資料顯示得沒錯,你爸媽應該七十多歲了吧?”
提到自己的爸媽,馮軍頓時如遭雷擊,身軀劇烈顫抖了一下。
任何再鐵石心腸的人,總有軟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