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玄眼睛微瞇,李懸壺也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依然微笑旁觀。
女孩細細喘息了一聲,旋即俯身,認認真真的給洛玄磕了三個頭,這才細聲細氣的開口。
“多謝恩人救命之恩,錢赤月無以為報,只能給您磕幾個頭了。”
洛玄凝視著錢赤月。
“雖說是你父親受人指使陷害在先,但是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戳穿了他的把戲,最終導致了他被害。”
“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半個仇人,你就不恨我,還磕頭謝我?”
錢赤月干瘦枯黃的臉頰上沒有半分波動,沒有恨意,同樣也沒有生氣。
就好像是沙漠中一株干枯的植被,在無盡的煎熬和打磨中只剩下了麻木。
“是父親心術不正,想要害人,有這種下場算是他咎由自取,怪不了別人。”
洛玄很是意外錢赤月居然沒有半分恨意,但眼神卻愈發沉凝。
錢赤月看明白了洛玄的眼神,微微頓了下,便繼續輕聲說道。
“這是我的真心話。”
“父親他的死,其實對于我來說,算是件好事。”
“若他繼續活著,賭錢輸錢或者喝酒之后,我免不了會挨打,甚至還想將我賣出去還錢。”
“他死了,我反倒解脫了。”
“說起來,就算是您真的導致他死了,我還得感謝您。”
這話一出,洛玄和李懸壺頓時忍不住驚訝的瞪大眼睛,心中的某些疑惑卻也隨之解開。
“怪不得你從醒來之后便沒有半分激動,原來還有這種緣由。”
李懸壺頗為憐惜的看著錢赤月,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。
洛玄也頗為唏噓,卻也很快恢復了平靜。
這世上苦命人千千萬,他也只不過是恰好撞見了其中一個而已。
洛玄對錢赤月說道。
“謝我就不必了,無論怎么講,你都沒了父親。”
“日后如有需要幫助的,可以去夏氏集團總部大廈找我。”
一個沒了父親成為孤兒的女孩,能幫一把是一把吧。
洛玄對錢赤月點點頭,便準備告辭離開。
誰知道錢赤月卻突然再次俯身,重重的一個頭磕在了地上。
“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