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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斷魂崖底，血玉生花（第2頁）

沈驚寒的瞳孔驟縮。她認出那力量了——是魔教失傳的“血蓮心經”，傳說需以摯愛精血澆灌玉佩，再輔以宿主的瀕死執念才能覺醒，一旦練成，便可吞噬他人靈力化為已用，霸道至極，卻也會讓宿主性情愈發暴戾。

“你想報仇嗎？”她突然問，聲音冷得像冰。

蘇夜看著她，看著她眼底翻涌的情緒，緩緩點頭：“想。”但他沒說出口的是，比起報仇，他更想先給她蓋間屋子，一間誰也拆不散的屋子。

沈驚寒站起身，伸手將他從藤蔓上拉下來。他的腿還不能動，她便彎腰，將他打橫抱起。她的動作很穩，絲毫看不出吃力，仿佛懷里的不是一個成年男子，而是當年破廟里那半塊窩頭。

“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她的下巴抵在他的發頂，聲音很輕，“那里有最好的藥材，還有……不會被人打擾的清凈。”

蘇夜靠在她懷里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藥草香，突然覺得丹田處的麻癢也沒那么難受了。他閉上眼睛，聽著她的心跳，聽著暗河的水流聲，聽著她踩著碎石往前走的腳步聲，第一次覺得，原來“家”的聲音，是這樣的。

溶洞外，晨光正好。沈驚寒抱著他走在崖底的密林里，玄紅的披風掃過帶露的野草，驚起幾只飛鳥。蘇夜的指尖無意識地攥著她的衣角，像怕她再消失似的。

“沈驚寒。”他突然開口。

“嗯？”

“等我好了，我們先蓋間小的。”他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，“就蓋在這崖底，用石頭砌墻，茅草當頂，好不好？”

沈驚寒的腳步頓了頓，隨即繼續往前走，只是抱著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。“不好。”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，“要蓋就蓋最大的，琉璃為瓦，玉石為階，還要有個院子，種記你當年說過的、會開白花的草。”

蘇夜笑了，笑得胸口發疼，卻停不下來。

而此時的青云宗，正亂成一團。玄塵子服下蘇夜的靈根碎片后，修為暴漲，卻也性情大變，動輒對弟子打罵。林婉兒跪在玉清殿外，已經三天三夜，額頭磕出了血，只為求玄塵子派人去斷魂崖尋找蘇夜的蹤跡。

“師兄一定還活著……”她喃喃自語，指甲深深嵌進掌心，血珠滴在青石板上，“我錯了，師兄，你回來好不好……”可她不知道，她心心念念的人，此刻正被另一個人抱在懷里，走在去“蓋屋子”的路上，再也不會回頭了。

崖底的風穿過密林，帶著草木的清香。沈驚寒抱著蘇夜，一步步走向密林深處那座廢棄的魔教分壇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，像撒了一層碎金，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，緊緊依偎在一起，再也分不清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