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男人,可是江陳縣八旗佐領!麾下領二百府兵!
佐領是后金軍官職,與綠營都司同屬正四品,分量卻天差地別。
就拿巴圖來說,他雖掌著綠營都司的印,滿編四百人,可麾下兵丁不過是些強征來的民夫。
可佐領麾下那二百府兵,卻是八旗精銳,個個弓馬嫻熟。
更別說職權上的云泥之別。
佐領軍政合一,掌著麾下旗人的戶籍、田產,旗人間的官司他一句話便能定奪,地方文官連插嘴地份都沒有。
這般人物的枕邊人,要捏死劉玄一個綠營把總,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。
想到此處,趙海膝蓋一軟跪在地上,哭嚎道:
“王二他……他沒了!”
王媛身子猛地一僵,臉上滿是錯愕。
她雖瞧不上王二那潑皮行徑,可血濃于水,那終究是她唯一的親哥哥。
“你說什么?再說一遍!”
“是被那個劉玄害的啊!”
“那日倭寇進村,大伙躲在地窖里,王二不過多看了個女人兩眼,就被劉玄揪著打!還攛掇村民一起動手,活活把王二打死了!”
他刻意隱去王二的齷齪事,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劉玄身上。
趙海一邊說一邊偷瞄王媛的臉色,見她眉頭越皺越緊,眼底漸漸浮起戾氣,心里越發有底,哭嚎得更起勁兒了。
王媛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。
王二再混賬,也是她從小護著的哥哥,如今竟落得這般下場?
她的指尖掐進掌心,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:
“劉玄?村里的那個傻子?”
趙海忙不迭點頭,額頭抵著地面:
“對,就是他!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通了竅,居然在綠營混了個把總。”
“此人囂張得很!還想把村民強遷去靖邊墩,誰不依就動刀子,小人不過是多說了兩句,就被他按著往死里打。”
王媛沉默著,目光掃過趙海臉上的傷痕,又落回王二空蕩蕩的院門上。
“一個小小的劉玄,也敢如此囂張!”
趙海繼續添油加醋,卻被王媛眼神一厲,打斷他的哭嚎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