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搖搖晃晃,穿過了京城的胡同巷子,車夫抄了近路,朝著珍寶閣趕去。
姜遇棠坐在車廂內,閉目養神。
忽地,砰的一聲響動,馬車晃動,又朝后退了兩下,停在了狹道上,似是撞上了什么。
姜遇棠掀開了車簾,朝外望去。
天光正好,青瓦石磚鋪就的冗長小道,兩輛馬車誰都不肯讓誰,就這么的撞上,發生了這場意外。
對方車夫手持馬鞭,趾高氣揚出聲。
“看到我們的馬車過來,你們就不知道等一等再走?知道這里面坐著的哪兩位爺嗎,沖撞了他們,你們有幾條命夠賠的?”
春桃來氣了,和車夫跳下了馬車。
她啐了一口道,“我呸,狗眼看人低的玩意,在這里給誰耍威風呢,這條路是我們的馬車先到,你們想要逼退我們,故意嚇過來出了意外撞上的,當姑奶奶沒看到是嗎?”
春桃指著馬車側邊,“我們的馬車被你們蹭掉了漆,這一筆賬都還沒有算呢,你倒是先在此地狗叫上了?”
“嘿你——”
對方車夫明顯被氣到了。
可能是春桃的罵聲太大,那馬車車廂的簾子被掀開,許澤從上面跳了下來,在看清楚了是春桃之后,明顯的愣了一下。
他笑了,“我還以為哪個不長眼的呢,原來是姜遇棠的小跟班,狗腿子啊,還真的是冤家路窄啊。”
和許澤待在一塊兒的人,還有蘇硯禮,聞聲好奇,他手持折扇,也下了馬車。
回京之后,蘇硯禮得知璃王遇到了點麻煩,去了京海處理事宜,直到現下還沒有歸來,便和許澤湊到了一塊。
他刻薄地打量了幾眼,“果然是什么樣的人,教出來什么樣的丫頭,姜遇棠的根是歪的,教出來的丫頭,也是這么的無禮潑辣。”
這意有所指帶刺的話語,傳到了春桃的耳中,不由地勾起了她內心的隱痛,是自家主子身世的傷疤,一下子精準戳到了痛處。
春桃站在原地,臉都白了幾分。
“什么根是歪的?”許澤沒聽明白,側目好奇地問。
蘇硯禮恨不得說出,讓許澤一塊跟著嘲笑,但,想到了收到的警告,還是硬生生的壓了下去。
他道,“反正就是姜遇棠不好,否則,鎮遠侯夫婦怎么會認云淺淺為義女,將她接到侯府上?”
話音剛落,就在這時,一只素手掀開了春桃后方的馬車簾子。
姜遇棠坐在其中,眼神蔑視道,“都說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以前還不相信,如今算是長見識了,臭肉的確是吸引爛蒼蠅。”
臭肉,爛蒼蠅?
許澤的臉色一變,面露怒容,“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和蘇老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