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璟頓時忍俊不禁,“壞丫頭,不過是怕你悶著了,帶你出來散散心罷了。”
姜遇棠的眉心微動,隱隱約約覺得,沒這么簡單而已。
不等反應,北冥璟又說,“別動。”
她的身子怔住,就見他摘下了盆栽中的石榴花,明艷的色澤,點綴在了姜遇棠鴉黑的發髻之間。
北冥璟端詳了會兒,“這顏色很配阿棠。”
姜遇棠看不見,不由地伸手觸碰了下。
“好好長著得花骨朵,就被師兄給這樣折了。”
畫舫離岸邊越遠,入目的風景愈發瑰麗。
北冥璟聞言,望著窗沿上的盆栽,鳳眸沉沉,緩聲道。
“有些時候,朕也怕將花折下來會枯萎了,想撒手放任生長,就這般罷了,但見這花在外頭要經歷更多的風吹雨打,又不免擔憂,還覺得這北冥的天下都是朕的,心中總是會生出些許,不合時宜的妄念和不甘出來……”
伴隨著這話語,此地的氛圍悄然改變。
姜遇棠的心跳停滯了一瞬息。
生出了些許緊張來,面上不顯,依舊維持著甜笑。
“師兄的話太過深奧,阿棠笨拙,聽不太懂,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您烹茶去。”
她說完,便不再觀景,想要坐去茶幾前。
木制地板上明明什么都沒有,姜遇棠的腳腕卻無端被人給絆了一下,身子趔趄之際,就被北冥璟給一把扶住了。
“阿棠怎的會這么不當心?”
他的眉眼困惑,手攬在了姜遇棠的腰肢上,將她的身子往前帶,依附圈在了自己懷中。
鋪天蓋地的龍涎香侵襲而來,以師兄妹之名維系的平衡,突地打破。
是極致逾禮的距離。
天地萬物俱寂了下來。
畫舫在湖水上飄飄蕩蕩,泛起了絲絲漣漪,人也是暈暈乎乎的。
窗欞處,北冥璟站在此地,就這般近距離的抱著她。
面對著面,呼吸糾纏。
姜遇棠被迫抵在了他的胸膛前,呼吸不穩。
她的水眸震顫,頭腦有了片刻的空白,能明顯的感受到腰側的那只大掌,渾身的血液就此凝固,身子僵硬的不像話。
“師兄,我已經沒事了……”
“既是師兄,那阿棠在怕什么?”
北冥璟的鳳眸晦暗,又問道,“怎么耳朵也紅了,氣也喘不勻了?”
兩道視線在空氣中錯亂相撞,曖昧充斥在了這靜謐的畫舫當中。
姜遇棠在他的懷中,心亂如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