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凌只好起身,先將阮凝玉的事放在了一旁,他坐在椅上疲憊地闔目,揉捏了下太陽穴,便簡單收拾了一下,跟著向鼎臣一起過去了。
而因前頭出了汪斂光嫖妓殺人的事情后,加之朝廷的人還派人來查。以至于這些日子江南的風氣好上了許多,至少官員談正事的時候再無歌姬坐在官員的腿上。
傳聞這南京知府柯觀昌也是個喜好風月的,而這次并沒有點歌姬來助興,而是由柯觀昌的夫人陪同。
謝凌想到那夜在攬月舫后因喝醉了而產生的一絲自毀想法,酒醒了之后,便覺當真是可笑。
可出現這種程度了,也只能證明他快被阮凝玉給逼瘋了。
幾人的筵宴上也不缺絲竹聲,而后廚則為了招待貴客忙得團團轉。
廳內推杯換盞,用的羊脂玉碗,筷子也是由翡翠雕成的,足見氣派。
謝凌這次在筵席上,沾的酒也不少,更多的時候以茶代酒,他借故身體不便,也沒人為難他。
而這南京知府柯觀昌是個難得的中立人,老油條了,向鼎臣帶著謝凌便是想拉攏知府,讓他幫忙清丈士族土地。
差不多都談妥了之后。
而柯觀昌的女兒柯心月,乃南京出名的一大家閨秀,因眼光挑剔,遲遲沒定人家。
誰知今夜她站在廳堂的金漆嵌寶百壽屏后,瞥見謝凌,便覺得驚為天人。
看著賓客里那張風度翩翩的臉,身姿如玉,威儀肅穆,柯心月在江南各地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絕代風華的人物,她在屏風后面看著,看得臉頰暈紅,心臟噗通噗通地亂跳。
而柯心月因是知府女兒,素來大膽,故此她此刻不顧丫鬟的勸阻,居然大膽地出來見外客,借著不知有客在家的理由出來。
“女兒見過父親,不知這二位是……”
柯心月給父親福過身后,一雙妙目便若有似無地向座席里的謝凌看了過去。
待走近一看,便覺謝凌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清俊金貴,一時心頭更柔。
柯觀昌雖不悅女兒的莽撞,但一見女兒出來偷偷看著謝大人,便猜中了女兒的心思。
他又不著痕跡地看向謝凌。
柯觀昌原本沒有這心思,但他的醉眼瞧見謝凌儀表堂堂,溫文爾雅,樣樣出眾,一看便清醒了。他又想到謝凌還是新科狀元出身,更別提他出身長安謝氏,名門之后。
他本因為女兒的婚事頭疼,心月的眼光再挑剔了,如今見到端坐在下面的謝凌,柯觀昌眸光微閃。
再者他最遲明年便要往上遷了,他的女兒未必是高攀謝氏。
柯觀昌便起了撮合二人的心思。
察覺到南京知府的目光,謝凌隱隱察覺到了什么,擰了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