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琢的寶船不遠不近地墜在后面。
郁嵐清注意到,在他們這艘寶船前面飛的,是一幅展開的畫卷。
畫卷上的人影被禁制遮蔽,但不難認出,這是滄瀾宗宗主葵音的飛行法寶。
看到這,郁嵐清便想到跟著葵音宗主一起前往靈寶宗的洛瑾汐。
隨即,不由想起先前在結界內,她聽洛瑾汐說那些話的時候,手中一直沒松開長劍,“師尊的神識附著在雙星劍上,那是不是當時洛道友那些話,師尊也都聽見了?”
沈懷琢點頭,非但聽,他還親眼見到了那身負冰靈根的小修士,眼神從死寂變得重燃起希望。
“霜蕪其人,為師年幼時也曾見過一面。”沈懷琢說起“年幼”毫不臉紅。
“那時你師祖尚在,霜蕪老祖與他關系不錯,得知他收了關門弟子,便特意親至劍宗,送上賀禮。”
沈懷琢記得,那時的霜蕪老祖看上去還挺正常的。
不過人是會變的,更何況經歷過生死大難,就算本心不壞,被魔焰、魔物影響,也未必還能再保持初心。
沈懷琢推測,霜蕪老祖體內的魔焰應當沒能拔除。就像這次結界里抓到的玉灃子的陰魂一樣。
受魔影響,別說只是培養個合適的身軀行奪舍之術,哪天爆發起來直接暴起殺人、毀滅宗門,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。
郁嵐清聽得心驚肉跳。
沈懷琢寬撫一笑,“都說了,少操心。霜蕪為了給自己換具身體,能籌謀隱忍這么長時間,說明她還抱有理智,只是被魔焰左了心性。滅宗應當不至于。”
“其實這也不能全賴魔焰,說到底,惡念皆由心生,若真是心志堅毅之輩,斷不會被魔左右。”
見小徒弟對魔焰、魔物好奇,沈懷琢又多說了幾句,“只要心中無懼,保守本心,魔焰、魔物,其實都沒有什么可怕的。”
他就不怕。
若是怕,他早就被那比此界魔淵,兇猛萬倍的烈焰吞噬。
郁嵐清認真記下師尊每一句話。
末了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,“這些也是師祖所講?”
“當然!”沈懷琢面不改色。
正所謂虱子多了不怕癢,他現在編起理由越發順口。
有解釋不了的,盡管往蒼峘老兒身上丟便是。沾了他師尊之名,這是那老兒應當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