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沈懷琢靈牌有異,可能殞命之后,他荒謬地生出過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。
甚至還想到,如若云海等人強求,或是那郁嵐清自己哀求,他也可以再勉為其難將她收入門下。
這讓他有一種,一切又回歸到正軌的感覺。
然而現在,事態一變再變。
那種脫離掌控,令人煩躁之感再次涌上心頭。
議事結束離開大殿,他將身形隱匿,站在思過崖頂吹了許久冷風,才將心頭那種煩躁異樣的感覺壓下。
自崖頂向下望去,一身胭脂粉輕紗長裙的少女站在崖底,雙手握住柳葉劍柄,用劍身撐著地面,苦苦站立在肆虐的劍風當中。
長淵劍尊眸色一暗,攤開的掌心中多出一物。
正是那日回到屋中,看到桌子上留下的東西。
一枚滴了心頭血,繞了青絲的平安扣。
與這平安扣一同留下的,還有一封信。
上面訴滿了對他的依戀、信任,以及對過往之事的愧疚與懺悔。滿紙少女心事,伴上那滴了心頭血,繞了青絲的平安扣,意味分明。
摩挲著掌心溫潤的平安扣,望著上面那一點深褐色痕跡,長淵劍尊眸色越發低沉。
隨即,攤開的掌心中,又多出一塊與之相仿的玉扣。
上面纏繞的墨發、血跡都與另外一枚相仿。
只這一枚顏色略暗,上面多了許多痕跡,不如上一枚新,顯然放置許久,還時常被人握在掌中把玩。
風起。
崖上人如墨的長發吹亂。
感受到頭頂一瞬間出現的熟悉氣息,季芙瑤心頭一松。
終于,師尊還是來了。
她賭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