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好,她的神魂亦比實(shí)際修為略勝一絲,這藥若有用,她也能有幾分覺察。
藥液入口,滿嘴苦澀,像是黃連混著蛇膽,苦味久久不散,舌尖像是被砂紙磨過,帶著股難以言喻的滯澀。
不過忽略掉這苦味,飲下后精神大振,盤膝坐下,凝神入定的速度似乎比往日還快了幾分,顯然是有點(diǎn)用處的。
郁嵐清在外間煉藥之時,沈懷琢正在屋中睡著。
起初只是裝睡,躺在床上,用神識掃視箱子中那些玉簡。
憑借他的神識,短短時間,就將箱子里上百塊玉簡掃完了八成。也不知多寶宗的人是否對于他的癖好有些誤解,這幾十塊玉簡,講的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。
什么人妖禁忌之戀,道侶腳踩三條船,要不就是外室子搶奪家族至寶,宗門靈礦失竊謎案。
幾十塊掃下來,唯一還算有點(diǎn)用處的,就是其中那塊記載家族至寶被盜的玉簡,煉制這塊玉簡的修士在其中講了,自家祖父是位已經(jīng)修煉到大乘境大圓滿的強(qiáng)者,渡劫失敗隕落之后,洞府中近千年珍藏不翼而飛。
哪怕整塊玉簡通篇九成內(nèi)容是在講述那可惡的盜取遺物之賊,但沈懷琢還是敏銳地捕捉到其中關(guān)鍵的兩句——
天降異火,祖父渡劫失敗隕落于世。
異火。
怕不是魔焰?
這界域果然有問題!
許是在石棺里吸取的力量還未完全煉化,又許是托這些內(nèi)容千奇百怪的玉簡的福,沈懷琢看得眼皮打架。
本是裝睡,躺著躺著就真睡了過去。
半夢半醒間,一股微妙的氣味混雜著定魂香的香味鉆入鼻間,沈懷琢幽幽轉(zhuǎn)醒。
本想不鬧出動靜,先將剩下的玉簡、古籍看完,將多寶宗送玉簡的人抓來眼前罵上一頓,以洗去自己為師不正經(jīng)之嫌。
哪知外面那氣味越發(fā)濃烈,也不知小徒弟在鼓搗什么。
一個沒忍住,沈懷琢打了個響亮的噴嚏。
“師尊,您醒了!”
郁嵐清端著滿滿一碗靈藥走入屋中,在床邊小幾上放下藥碗,順勢又將一碟碟香甜的果脯、點(diǎn)心取出來擺在旁邊。
她自己吃得了苦,但師尊一向喜甜,需得用果脯、點(diǎn)心壓壓苦味才行。
“這是何物?”沈懷琢指著那碗黑漆漆的靈藥。
“這是弟子向丹霞宗褚前輩打聽了方子后煉制的靈藥,有定魂安神之用,煉好后弟子也嘗了一碗,確實(shí)有些效用。”郁嵐清認(rèn)真回答。
“……”是小徒弟親手煉制的靈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