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華船上的陣盤沒有重新做過調(diào)整,無人操控之時,依舊會向著西北方向前行。
從午后一直航行至夕陽時分,寶華船依舊沿著陣盤上的軌跡航行,全程沒再偏離半分。
徐真人散開神識,向四周看了又看,實在沒看出哪里像是可能出現(xiàn)亂流,把他們卷走的樣子,“要不我們改變方向,往南邊尋一尋?”
“多此一舉。”沈懷琢不假思索地搖頭道。
見徒弟也看向自己,難得有耐心,與徐真人多解釋了兩句:
“那地方飄忽不定,上次他們遇到的地方,與這一回相差甚遠,你覺得是去尋找,沒準反倒越找越遠。”
“再等等吧。”
倒是這么個理。
渡海還需數(shù)日,倒也不用急在這一時。
夕陽正好。
平靜的海面上濺起水花,土豆鉆出水面,它頭頂那對晶瑩玲瓏的小角,在夕陽的照映下,更顯得深邃了幾分。
整個腦袋鉆出水面,便見它嘴里還銜著一條大魚。
魚身細長,鱗光閃爍。
正是先前他們在海上吃過幾回的鱗斑鰻。
“可惜小徐道友不在。”金邈惋惜地舔了下嘴角。
許久未吃,他還真有些饞小徐道友那一手烤魚了。
將魚拋上甲板,昂首挺胸的土豆,聞言將腦袋耷拉了下去,連帶揚起的尾巴尖也垂向了地面。
好一副令人憐惜的模樣。
“我雖掌握不好烤魚的火候,卻會做些別的,諸位不妨嘗嘗我的手藝?”徐擒虎說著變出一張桌案,一把小刀。
手起刀落,還在跳動的鱗斑鰻,就已變成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魚片。
衣袖一揮,桌案上又多出幾碟調(diào)料。
“若覺寡淡,可以蘸之食用。”
靈力將一碟碟魚片與蘸料送到各人面前。
與徐蛟淇做的烤魚不同,徐擒虎切出的魚片只保留一條魚身上最鮮嫩肥厚的部分,入口便是細滑鮮美,滿嘴醇香。
那略微帶點咸味的蘸料,既沒有搶走本味,反倒更好地激發(fā)出了魚肉的鮮。
趁眾人品嘗魚片的功夫,徐擒虎又取了幾塊剃好刺的魚肉下來,只見他將刀揮出殘影,片刻后將這些魚肉浸泡在用魚骨熬出的湯里,觸及到湯汁,魚肉便向花朵一樣“盛開”開來。
“好刀工。”郁嵐清忍不住贊嘆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