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渺又不是鐵石心腸,但她知曉自己對金邈只有作為伙伴的情誼,并無其他,深吸一口氣,問道:“我能問問,這是為什么嗎?”
“我也不知……”金邈愣了一下,忽然想起,司徒道友的身影深深刻入腦海當中,應當就是從妖女那座幻境開始。
他將原因如實說了。
“如果是這樣,那我們一人救了對方一次,已經扯平了!”
司徒渺見金邈目光執著,似乎對這句“扯平”有很大意見,連忙換了個方式,接著勸道:“道友只要多了解一下我們天衍宗便知,天衍宗擅長推演之術的弟子,多少都患了些五弊三缺的毛病,尤以鰥寡居多。”
“我們宗門有道侶的前輩本就不多,在這不多的范疇里,意外慘死的數量極多。你當清楚,作為卦師的親近之人,容易糟到反噬……”
“我不怕!”
金邈絲毫沒被這兩句話嚇到,反倒一臉慶幸的模樣,“我從就小福緣深厚,人人都說我命好,再說佛宗那些人不還說我是高僧轉世,大有來頭嗎?”
“我的命比一般人更硬,不怕被克!”
司徒渺本想叫金邈知難而退,沒想到卻聽到這樣一番回答。
正當她思索應當怎么再勸的時候,金邈接著說道:“司徒道友,你不用有所顧慮,我沒有強求你回應我,或是結成雙修道侶的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這下輪到司徒渺發愣了。
“司徒道友,我就是挺感激你的,每次聽你說話都覺得當頭棒喝,醍醐灌頂,我想和你一起游歷,也想把自己的好東西都給你。”
這些成語,是這么用的嗎?
司徒渺很少有這么說不出話的時候。金道友坦誠的令人不忍說出任何傷人之言。
或許……金道友只是赤誠之心,與外界接觸太少?等過段時日便能明白,這樣也未必是心悅?
罷了,要不就這樣順其自然吧。
眼見司徒渺不再對自己勸說,金邈嘴角微微揚起,面上浮現出一絲靦腆的笑容,“司徒道友,原本我沒打算說這些,可你剛才直接問了,我也不想編瞎話糊弄你……”
不遠處,豎著耳朵的徐真人,聽得嘴角翹著。
這“愛恨情仇”果然還是要看小輩們之間的才有意思,等到了他與沈道友這般年紀,就剩下“苦大仇深”,哪里還有這么赤誠的心思?
眼見徐鳳儀打發完想讓他們留下做供奉的林家人,走回到自己身邊,徐真人用眼神示意她看一眼金邈與司徒渺那邊。
“說起來,為師還沒為弟子操持過喜事,什么時候你和你師兄、師弟也拐個道侶回來,讓為師瞧瞧樂子?”
“……”徒弟找道侶,那是瞧樂子用的嗎?
徐鳳儀一臉譴責。
徐真人忽略掉她這不滿的眼神,捋著自己下巴上的胡須琢磨:“說起來,你大師兄與沈道友的弟子同為金靈根,又同是金丹境界,資質與修為都相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