蚩嫣換了隔離衣進去探視。
出來后,她想盡量在沈天予面前維持平靜,可是眼淚不受控制。
自上官騰之后,她對男人絕望,再也沒結婚,只有這么一個女兒,和她相依為命。她總覺得虧欠蚩靈,所以過分寵愛她,縱容她,養成了她不受拘束的性子,也因為生苗的生長環境,民風皆如此。
她轉過臉,悄悄抹掉眼淚,對沈天予說:“沈公子,你說個賬戶,我把小靈的醫藥費轉給你。”
沈天予俊臉淡然,道:“不用。”
“要的。”她從包中掏出一張銀行卡,摸出一支筆在上面寫了密碼,遞給他,“里面有一筆錢,你抽空去取出來。”
沈天予沒接,只道:“等蚩靈傷好,我護送你們母女回家,此事保密,不要為外人所知,尤其是瑾之的親戚。”
他沒明說。
但是蚩嫣知道,他說的是上官騰。
她點點頭,“你放心,我和他十九年前分開后,再也沒聯系過。”
沈天予微微頷首。
上官岱懷鬼胎,蚩靈遇害,金蠶蠱被奪,愛用活人、死尸和未出生胎兒做鬼頭降的萬毒邪教死灰復燃,離奇的事,一樁接一樁。
沈天予隱隱覺得有一張很大的網,從天上往下罩。
他閉眸手指輕掐指節,腦中卻一片空白。
極少有這種狀況,除非他心很亂。
他撥打師公的手機號,想向他求助,卻無人接聽。
打師父的,師父手機關機。
正沉思間,手機信息響,是顧近舟發來的:聽你女人說,你送那野丫頭回苗疆了?
沈天予回了一個字:是。
顧近舟道:悠著點,那丫頭雖漂亮,但有毒。元瑾之雖無趣,卻是珠玉。遠離毒品,珍惜珠玉。
沈天予唇角微壓。
他現在一身的事,要將蚩靈母女安全送回家,還要去查搶她金蠶蠱的人,幫她奪回金蠶蠱,哪有心情想那些風花雪月?
如果對方真是邪教中人,這一行怕是幾天回不去。
估計要幾十天,甚至更長。
沈天予回:派人保護好瑾之。
顧近舟把電話撥過來,“擔心你女人,就盡早回來。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,我沒那個義務。”
沈天予啟唇,“蚩靈遇害,金蠶蠱被奪。”
顧近舟眸色一沉,“第四個,這事鬧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