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這話,她不敢說。
許云婉眼珠子轉了轉,反握住許知意的手。
“姐姐,眼見你的婚事就要落定了,妹妹想與你說些體己話,可好?”
“這是自然!”
許知意揮手,屏退下人。
“天氣如此炎熱,妹妹特意趕來我這,應該不只是為了說說話吧?”
許云婉環顧四周,見下人全散了,這才惡狠狠地瞪向許知意。
“你覺得你配得上秦侯爺嗎?他可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,就憑你這種詩詞歌賦樣樣不通的粗鄙女子,也敢肖想他?”
許知意替自己斟了杯茶,抬頭看了眼氣急敗壞的許云婉,嘴角勾著抹淡淡的嘲諷。
“配不配的妹妹說了可不算,父親寵你眾所周知,妹妹若是不服,大可去與父親鬧上一場?!?/p>
話說至此,許知意似是后知后覺。
“難不成,妹妹心悅秦侯爺?”
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。
“不會吧?不能吧?他雖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,可也配不上妹妹你??!就妹妹這容貌和才學,入宮當娘娘也綽綽有余”
許云婉被許知意這番話驚得久久不能回神。
她怎么能這么貶低淮生哥哥?
她怎么敢說這番大逆不道之言的?
許知意卻是不再理會她,輕啜幾口已經涼透了的茶。
她想知道的,這個蠢貨已經全都說了,實在沒必要再與她繼續虛與逶迤。
許知意的情緒控制得很好。
是以,許云婉并沒留意到她握著杯盞的手指節已經泛了白。
“不管你用什么法子,反正不許應下親事!否則我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!”
許云婉頂著張花貓臉,如來時一般氣勢洶洶地離開。
許知意坐在窗邊,目光落在院中的梧桐樹上。
前世的這個時候,她正忙著縫制大紅嫁衣,滿心歡喜地規劃著離開許府的日子。
印象中,并沒有許云婉來大鬧梧桐院的這一出。
好像,哪里不一樣了!
小魚兒見她一直怔愣地盯著院里的梧桐樹,也不敢打擾。
她一直守在廊下,二姑娘說的話聽了個仔細,此刻不免開始替自家姑娘擔憂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