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——啪——”
“賤人,我許高遠與你不死不休!”
許懷安鐵青著臉,看著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側的海青,認命地閉上眼。
算了,眼不見為凈!
巴掌聲還在繼續。
許知意眸子猩紅,掌心疼到麻木,仍是掄圓了胳膊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扇在許高遠的臉上。
世人都說女子該賢良溫婉,端方持重。
她乖乖照做,可最后等待她的是萬劫不復。
定安侯府就是吞噬人的深淵,而將她推進去的正是所謂至親的家人。
死前的絕望有多令人窒息,她至今記憶猶新。
周圍全是熊熊烈火,無處可逃,萬念俱灰!
許高遠被打得面目全非,忍疼還欲繼續咒罵,倏地對上許知意深如寒潭,滿是陰戾的眸子。
他頓覺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,恐懼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只因此刻的許知意活像地獄中爬出的索命惡鬼。
“混賬玩意兒,再敢胡言亂語,我今日便把你打成殘廢,信不信?”
許高遠驚恐的瞪大雙眼,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。
“唔唔,別別打了,我我再不亂說話了”
然而,許知意一把揪著他的后脖領子,一步一步將他拖到許懷安的腳邊。
“父親為何不敢睜眼?可是覺得生塊石頭也比生這個蠢貨要強?口口聲聲禮義廉恥,孝悌忠信,父親就不羞愧嗎?你的好兒子可有一點配得上這些?”
“我今日就將丑話說在前頭,若再讓我聽見一句對安王不敬之語,莫論是誰,絕不輕饒!”
許懷安的眼皮跳了跳,袖中的手沒出息地微微顫抖。
他一定是累了,并不是怕這不孝不悌的女兒!
他板著臉,對上許知意似要殺人的眸,嚇得一個激靈,訓斥的話悉數咽了回去。
許高遠腳斷了,臉腫了,只能唔唔哇哇地比畫著。
父親,快帶我走!許知意瘋魔了!
許懷安也想趕緊離開這令人窒息的梧桐院,可他不敢。
吳嬤嬤面無表情地上前,聲音難辨喜怒。
“不多不少,許大人只需再給大姑娘一萬兩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