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姑娘就是個蠢的,她那身份京城貴女們唯恐避之不及,她倒巴巴湊上去,換成從前,好歹是側妃的人選,大家多少會顧及些太子的面子?!?/p>
許知意輕笑一聲,“她不光蠢,還瞎,不然怎么能看得上秦淮生?再說了,將自己的一生寄托在男子身上,才最可悲。”
吳嬤嬤很想為自家安王說幾句好話,但見許知意的心思顯然沒放在情情愛愛上,倒顯得她多事了。
回想到許知意身邊的這些時日,表面看起來純良無害的姑娘,實則果敢堅毅,做任何事似乎都游刃有余。
這樣的姑娘要是一生被困在后宅,屬實可惜了。
吳嬤嬤倒也是聽說了她與安王的三年之約,只是這世道對女子不公,更是容不下和離婦。
她很擔憂許知意的未來。
“大姑娘,其實您若一直留在王府,不管您日后想做什么,以安王的性子必不會拘著您的?!?/p>
許知意腳步未停,抬手遮擋住炎炎日光。
“嬤嬤,我知你是為我好,只是我不屑于別的女子共侍一夫,一生一世一雙人說起來簡單,真正能做到的有幾人?”
祁西洲的身子并沒有外界傳聞的那么差,調理個一兩年,就可痊愈。
那雙腿麻煩了些,但許知意如今也有六成把握能醫治好。
說三年之后各自安好,不顧祁西洲的死活,其實她撒謊了。
她做不到真的不管不顧,至少目前看來,祁西洲的品性比秦淮生強許多。
念在他拖自己出深淵,她也會竭盡所能。
只是,祁西洲再不受寵,也是皇帝的兒子,后院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。
許知意實在厭倦了與那些鶯鶯燕燕周旋。
想到每日得與一群女子為一個男子爭風吃醋,勾心斗角,她就一個頭兩個大。
有了秦淮生的前車之鑒,她得時刻保持清醒,萬不能行差踏錯半步。
在深淵中太久了,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。
許云婉腳步匆匆地追上來,語帶埋怨。
“大姐姐,你為何走得這么快?方才我被人奚落,你為何不替我解圍?”
許知意反問,“我讓你湊上去自討沒趣了?”
許云婉不高興地甩了甩帕子。
“同府姐妹,罵我也等于是在侮辱你!哼,到底是沒讀過書的,這么淺顯的道理也不懂?!?/p>
“我的確不如妹妹識大體,也不會尊敬同齡的姐妹,可,我要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