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意才剛吃了小半碗,他就已經放下了筷子。
“你慢慢吃,本王飽了。”
許知意點頭,動作舉止優雅大方,沒有京城貴女們扭捏造作的樣子。
她又喝了小半碗湯,接過吳嬤嬤替來的熱帕子擦了擦,這才看向祁西洲。
“王爺受涼了?”
祁西洲倉促收回視線,耳尖微微泛紅。
“嗯,已經喝了藥,不礙事的。”
語氣中透著令人難以察覺的喜悅。
真是心細如發,竟是一下就聽出了自己身體不適,看來她還是很關心他的。
結果許知意一開口,就仿佛一盆冰水兜頭而下。
“希望王爺能愛顧自己的身子,普通人受了寒倒也無礙,可您本就中了毒,馬虎不得。”
見祁西洲怔愣,她似笑非笑睇他一眼。
“難道王爺是故意的?是想讓我早點嫁過來沖喜?”
雨大,風也不小,屋中門窗緊閉,祁西洲行動不便,這樣的天氣就更不可能出門。
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也能風寒,說出去誰信?
倒是一旁的陳府醫慢吞吞的喝了半盞熱茶,開口道。
“王爺今日讓無白推著出去了好幾次,就為了看看您來了沒有。”
祁西洲沒好氣白他一眼,語氣淡漠。
“就你有嘴。”
陳府醫回瞪,完全不懼祁西洲的警告。
“老夫是不是說了您不能受涼?依老夫看,還是趕緊將人娶回來,這么下去,都等不到大婚,您就先把自己給折騰死。”
有人進來,擺了幾碟精致的點心和零嘴。
許知意隨手捻一塊麻糖放在嘴里,滿意的瞇了瞇眼。
葉氏麻糖,遠近聞名,酥而不黏。
祁西洲看在眼里,將她這喜好悄悄記在了心里。
許知意看向祁西洲,聲音有些含糊。
“王爺想提前大婚嗎?我今晚就能讓您性命垂危!”
祁西洲擺手,“本王只是去院里看看雨勢。”
他說這話時,目光閃躲,還下意識地摩挲了幾下大拇指上的扳指。
陳府醫也不啰嗦,獻寶似的從藥箱中取出藥材,一一擺放在矮幾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