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西洲的神情有些倉皇,甚至帶了點羞澀。
他低咳一聲,尷尬的將頭扭去一邊。
“王妃就不覺得這屋里悶熱?”
許知意坐在床榻邊的矮凳上,手中握著把雙繡團扇,輕輕替他扇著風。
“還好,王爺可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樣出過汗了?”
祁西洲猛地挺直背脊。
“自從在北地受了重傷,痊愈之后不管天氣多炎熱,本王也不曾出過汗了。”
許知意不說話,只輕輕晃著手中團扇。
祁西洲不愧是常年征戰沙場的人,身體底子就比普通人好上許多。
說不定根本用不上三年,他就可痊愈了。
“對了,有一事同你講,據探子來報,二皇子幾日前已經回京了,就是不知此番陛下急召他回來是有何事。”
許知意徑自笑了笑,眼中滿是促狹。
“太子要出發去揚州督促河堤修建,何丞相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,而四皇子早年撞了腦袋,狀若稚童,人都認不全,一旦疫病爆發,誰來坐鎮?”
講好聽了是坐鎮,其實明眼人都知道,這就是推一個人出去送死。
當今皇上子嗣單薄,就四個皇子,還有兩個未及笄的公主。
祁西洲冷笑,“如此一來就可名正言順除掉二皇兄,他可真是當之無愧的好父皇!”
許知意有些困倦,迷迷糊糊的。
“你與他關系如何?可值得出手相助?”
祁西洲看了眼窗外陰沉沉的天。
“二皇兄與本王算不得親近,但他的正妃乃是前鎮國大將軍的女兒,于情于理,本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。”
“好”
祁西洲偏頭。
許知意手里的團扇落在枕邊,她則趴在床榻邊睡著了。
他伸手,將團扇拿過來,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扇著風。
寂靜的房間里,只聞二人呼吸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