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惱恨母親不知好歹,巴巴地湊上來被人嘲笑。
偏秦夫人臉皮厚,舔著臉的一個勁給何清晨道歉。
“哎呀,瞧我這張嘴,三姑娘莫惱,我心直口快的,但絕沒有壞心思,就是看你長得喜慶,心中歡喜。”
她上前一步,想要拉住何清晨的手。
何清晨跟躲瘟疫似的,直接將手背在了身后。
秦夫人的笑僵在臉上,氣氛尷尬得仿佛凝固住了。
孫嬤嬤適時開口,“夫人,時辰差不多了。”
孫夫人笑著吩咐,“讓大廚房上菜吧,我瞧著人也來得差不多了,大家應該都餓了。”
擦肩而過,秦淮生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,很淡,但很熟悉。
不等他回神,孫夫人一行已經離開了。
秦淮生惱怒地瞪一眼秦夫人。
“母親要是不會說話,就少說幾句,沒得被人笑話。”
秦夫人也氣,“我怎么就不會說話了?夸她怎么還不樂意了?你爭氣點,把人娶回去,母親替你好好調教!哼!”
秦淮生氣地咬牙,甩袖離開。
今日這場宴席的目的是募捐,故而男女未分席,中間只用雙繡的屏風隔著,倒也不失禮數。
許知意坐在孫夫人左側,自始至終都很安靜。
她的仇人與她一屏之隔,她必須保持十分的冷靜和理智,才能克制住自己心底滔天的恨意。
真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去,一刀結果了他!
秦淮生透過縫隙,對上許知意殺氣騰騰的雙眼,沒來由地瑟縮了一下。
浮生見狀,悄悄握住她的手。
粘膩膩的,掌心一片殷紅。
“王妃,您冷靜些。”
許知意回神,端起面前涼透的茶淺啜。
“放心,我不會沖動。”
浮生看著她,滿心凄愴,竭力抑制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。
許知意在外人面前,總是那樣一副平靜的、淡漠的,拒人于千里的模樣。
浮生難以想象,面對殺死自己的仇人時,許知意的內心該是如何煎熬。
何向晚發現了她的異樣,安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