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意暗叫一聲不妙,推著祁西洲出了牢房。
“是被蠱蟲控制了神經的藥人,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喂了蠱,然后浸泡在缸里,毒素在體內累積到一定程度,就成了活死人的模樣。”
祁西洲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緩緩移動。
“之前有將士被他們咬了,不出三日,人便死了,死狀極其痛苦。”
“那些尸體王爺是命人燒成灰了嗎?”
祁西洲輕輕點了點頭,“為了更多人的安全考慮,這已是本王能想出的最好辦法了。”
許知意看到他眸里閃過的痛苦之色,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王爺的做法十分正確,若非如此,蠱蟲會經傷口進入到體內,我想他們一生保家衛國,肯定不愿死后變成怪物,從而傷到自己人。”
祁西洲半垂下眸,想到那些慘死的兄弟,眼中酸澀。
“嗯,本王明白,所以這幾個也要燒了嗎?”
好半晌,才聽到許知意嗯了一聲。
“他們沒有自主意識,什么也問不出來的,就算這鐵鏈也拴不了多久,為免后患,還是照從前那樣吧!”
萬一真逃脫一個,后果不堪設想。
祁西洲本也有此意,只是沒查到幕后主使,覺得愧對那些死去的安陽軍的兄弟們。
“我能肯定他們出自苗疆,王爺只需命人朝這線索查,一定能查到些蛛絲馬跡。”
一直到出地牢,兩人始終保持沉默。
陰天,光線不是很強,許知意仍覺得眼睛有些刺痛,緩了好一會,才感覺舒服些。
有道目光似毒蛇般,死死盯著這邊。
祁西洲似毫無所覺,回頭,輕輕扯了扯許知意的袖子。
“可覺得好些了?”
許知意點頭,眼角余光瞥見了一抹火紅,嘴角彎了彎。
“好多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
裴北北臉色陰沉,一掌拍向粗壯的樹干,葉子紛紛揚揚地落了滿地。
她自認自己能力、容貌都強過許知意,而且她可是定國公的義女,這樣的身份,難道還配不上安王?
安王府很大,園子也多,這還是許知意嫁過來后,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座府邸。
“王爺為何偏愛銀杏?”
祁西洲沒說話,只靜靜凝視著滿園金色的樹葉。
很多年前,年少的許知意也不知是怎么爬到了那么高的銀杏樹上。
瘦削的身軀被樹葉遮擋住大半,兩只腳丫來回的晃悠,小口小口吃著點心,兩眼彎成月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