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平昭真的被西番吞并,等待百姓們的就是一場浩劫。
許懷安那么苛待她們母女,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
“嬤嬤,許府的人如何了?”
吳嬤嬤聞言,眼睛笑成了一道縫。
“林姨娘的頭發(fā)掉光了,成日里在府里鬧得雞飛狗跳,許大公子被打斷了一條腿,不知以后能不能正常走路了?!?/p>
“那許懷安呢?”
吳嬤嬤搖頭,“從大理寺的牢房出來后,許大人就再沒踏出過許府,甚至每逢十五的朝會也告了假?!?/p>
事出反常必有妖,也不知許懷安在憋著什么大招?
她拿回了娘親的嫁妝,許懷安定不會善罷甘休,不過隨便他,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
吳嬤嬤看著她,“您的氣色愈加差了,那藥能不能不喝了?”
許知意點(diǎn)頭,“今日起就不必喝了,不過還得養(yǎng)上幾個月?!?/p>
“外面都在傳您昏迷不醒,聽說御史彈劾王爺?shù)恼圩佣级殉尚∩搅?,說他寵妾滅妻,愧為皇子。”
許知意淡淡一笑。
“陛下不會真的把王爺怎么樣的,倒是裴姑娘的日子不會太好過,而且這么一來,皇后也暫時不好宣我入宮,能避一時是一時吧?!?/p>
如今安王妃的身份,就是她能復(fù)仇的唯一籌碼。
愛人會背叛,親人會反目,友人會相負(fù),唯有權(quán)力是這世上唯一不變的。
“王妃,您就真的一點(diǎn)也不難過嗎?雖說您與王爺三年后會和離,但畢竟是王爺先違背諾言了?!?/p>
許知意神色平靜,掩唇低低咳了好幾聲。
“難過是有點(diǎn)的,但不至于要死要活,若是因?yàn)閻壅l,而迷失了自我,嬤嬤覺得下場會是什么?”
前世,她雖也不愛秦淮生,但卻收起滿身鋒芒,甘心居于后宅,最后困死了自己和腹中孩子。
“啪——”
窗欞似被石子擊中,發(fā)出低低悶響。
吳嬤嬤警惕地站起來,頂開窗格四處看了看,一臉困惑。
“沒人啊?!?/p>
海青尋來的四個丫鬟一點(diǎn)反應(yīng)也沒有,許知意多少猜到了些。
“嬤嬤,你先回屋吧,看著點(diǎn)浮生,不管聽到什么動靜,也暫時別出來?!?/p>
吳嬤嬤不放心,但見她神色堅(jiān)決,點(diǎn)點(diǎn)頭退出屋子。
許知意抬眸。
何陵景斜倚在窗邊,風(fēng)吹起他月白的長衫,一雙眼亮若繁星。
“兄長。”
何陵景淡淡嗯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