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中,泛著刺骨的冷光。
這一次,她要親手拔除所有困擾自己的陰影。
下午,她將擬定的考核題目交給了所長,并鄭重地拜托:“這份題目,還請以你的名義發出。我不想讓所里的同事以為我暗箱操作,徇私舞弊。”
所長是看著陸恩儀成長起來的,自然信得過她的人品,想也沒想就答應了。
從所長辦公室出來,陸恩儀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了蘇言。
蘇言抱著一沓資料,陰陽怪氣地瞥了她一眼,毫不掩飾的諷刺:“喲,我們陸教授終于裝不下清高了?自己得了勢,就想著把家里人也弄進我們研究所來搶功勞。我看啊,干脆這研究所改姓陸算了!”
陸恩儀心如止水,停下腳步,神色淡然地看著蘇言:“你不用在我面前陰陽怪氣,所有招聘都按流程來,有沒有能力,看考核結果就行。”
隨即,她話鋒一轉,“我記得去年蘇言你表弟想加入項目組時,你可不是這個說法。”
“當時你說,正是因為是親戚,配合才更默契,對大家的能力知根知底。只可惜……”
陸恩儀微微勾起唇角,補上了最后一擊:“他連第一關的筆試都沒過。”
蘇言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抱著資料的手指因屈辱而捏得死緊,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。
陸恩儀不再看她,邁開腳步,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。
傍晚,陸恩儀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餐廳。
她一踏入,便看到了角落里那對極其扎眼的夫妻。
陸靖和徐桂芬已經點了一整桌子菜,波士頓龍蝦、法式鵝肝、刺身拼盤……
兩人根本沒等她,自顧自地大快朵頤,而且吃相粗鄙,與周圍優雅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陸恩儀的目光落在徐桂芬身上。
幾年不見,她看起來比記憶中老了許多,眼角的皺紋深刻,皮膚也松弛了,只有那雙眼睛,依舊透著精明和算計。
看來陸靖在國外的這些年,只顧著自己花天酒地,并未怎么照管他的糟糠之妻。
徐桂芬察覺到她的視線,抬起頭,用沾著油光的嘴角上下打量了陸恩儀一番。
當她看到陸恩儀身上簡潔的白襯衫和素色長褲時,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,冷哼一聲:“怎么嫁進豪門當了闊太太,還穿得這么樸素?從上到下,連一件值錢的首飾都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