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執聿的臉色沉了下來,他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復雜的陸恩儀,對電話那頭沉聲道:“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他臉上帶著一絲歉意:“陳渝那邊有點事,我得出去一趟。”
陸恩儀眼底剛剛燃起的一絲暖光,瞬間黯淡了下去。
她點了點頭,聲音聽不出情緒:“好。”
商執聿拿上外套,匆匆離開。
陸恩儀緩緩撫上小腹,嘴角泛起苦澀。
真遺憾。
不是她不想說出懷孕的事,而是他親手把這個機會給浪費了。
陸恩儀自嘲地想,或許,他終究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吧。
他可以同情她,卻還是沒有辦法坦然接受她差點被玷污的事實。
那個擁抱或許也只是憐憫。
離開,才是他最真實的選擇。
商執聿趕到夜色,這里已經不像個高檔消費場所,更像剛被洗劫過的廢墟。
到處都是碎裂的玻璃渣。
幾個侍應生和經理遠遠地站著,臉色發白,卻不敢上前。
場地中央,祝賀楠的臉上掛了彩,嘴角青了一塊,正死死地拖著一個人的胳膊。而被他拖著的人,正是在發酒瘋的陳渝。
“陳渝!你他媽瘋夠了沒有。老子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跟你出來喝酒。”祝賀楠氣喘吁吁地吼著。
商執聿大步流星地走過去,周身裹挾著一層寒氣,他看了一眼祝賀楠狼狽的樣子,沉聲問:“怎么回事?”
祝賀楠一見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,松了口氣:“你可算來了。我跟陳渝本來好好喝著酒,旁邊桌那兩個孫子在聊跟許今相親的事……”
他抹了把臉,憤憤不平地繼續說:“他們說的話太難聽了,說許今一個快三十的女人還裝什么清高,擺明了就是個撈女,看不上他們是嫌他們錢不夠多。還說她就是個沒人要的老姑娘,還想釣金龜婿,挑三揀四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