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隨著她和陸恩儀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,她心里那份根深蒂固的憎惡,卻在不知不覺中動搖。
她發(fā)現,這個女人,除了清冷孤傲了些,似乎……并沒有家人口中說的那般,面目可憎,壞到骨子里。
而另一邊,商執(zhí)聿也注意到了陸恩儀的離開。
推著輪椅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。
強烈的沖動在他胸口翻涌,催促著他沖上前去,跟她解釋眼前的一切都。
可他終究沒有動。
他該如何解釋?
說安煙失憶了,情況特殊,他只是出于道義和責任在照顧她?
這種話,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。
更何況,陸恩儀為什么會來醫(yī)院?
難道是她生病了?
想起她最近略顯蒼白的臉色和總是緊鎖的眉頭,商執(zhí)聿的心不受控制地揪緊了。
“執(zhí)聿?”
安煙柔軟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她察覺到了他的走神,順著他凝視的方向望去,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遠去的背影。她眨了眨眼,懵懂地問:“你在看誰呀?”
商執(zhí)聿收回目光,眼神恢復了慣常的深邃,淡淡地應了一聲:“沈意。”
“才不是呢,”安煙不以為然地輕笑起來,語氣里帶著嬌憨的篤定,“小意我當然認識,她今天穿的是裙子。你剛剛看的,應該是那個穿著白襯衣的女生吧?”
她歪了歪頭,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么,表情有些苦惱:“執(zhí)聿,她是不是就是你的太太,陸恩儀?”
不等商執(zhí)聿回答,她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:“我對恩儀……沒什么太深的印象了。只記得她好像一直不怎么愛說話,跟你……好像接觸也不多。”
說到這里,她話鋒一轉,眼神里透出幾分天真的困惑:“不過,我記得她跟商衍哥倒是很熟悉的樣子。”
“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會是一對呢,沒想到最后,是你跟她結了婚。”
商執(zhí)聿周身的氣壓低沉,喉結滾動了一下,最終只擠出單薄的一個字:“是。”
安煙仰頭,帶著自責的表情,小心翼翼地看著他:“那……那她剛才是不是看到我們了,會不會誤會我們的關系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