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執聿沒想到她會直接趕人。
僵持幾秒后,看著她那張再無波瀾的臉,無名火竄了上來,最終還是拉開車門。
出租車重新匯入車流,將他的身影遠遠甩在后面。
陸恩儀靠在椅背上,抬手疲累地揉著發疼的太陽穴。
商執聿跟她結婚的原因,不僅是因為安煙。
還因為……有趣。
在結婚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,陸恩儀也曾以為,商執聿選擇她,主要是因為對安煙愛而不得,找了一個最不麻煩的替代品。
直到有一次,她在會所的半開放式包廂外,無意中聽到了他和他那群朋友的談話。
那晚,陳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,打趣地問他:“執聿,說真的,當初怎么就想起來找陸恩儀了?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非安煙不娶呢。那小書呆子,看著就無趣,你怎么啃得下去的?”
當時,商執聿手里把玩著一只水晶酒杯,燈光下,他英俊的側臉顯得有些漫不經心。
他輕笑了一聲,那聲音里帶著陸恩儀從未聽過的、屬于上位者的慵懶與戲謔。
“就是因為書呆子才好玩?!彼f,“沒嘗試過這一款,應該會很有趣?!?/p>
頓了頓,他又補充道:“況且她性格悶,不粘人,也不會給我惹麻煩。跟她在一起,省事?!?/p>
有趣、省事。
所有原因加起來,都唯獨與她陸恩儀這個人,與“喜歡”這兩個字,沒有半分關系。
所以,想想也真是沒什么意思。
明明早就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,卻還是因為心底那點可笑的奢望,硬生生將這段荒唐的婚姻,拖到了現在。
整個周末,陸恩儀都將自己泡在了研究所里,一心一意地趕著即將到期的論文。
專注于事業,她才能暫時忘記商家那些糟心的人和事,獲得片刻的安寧。
要不是怕廢寢忘食會讓肚子里的寶寶跟著抗議,她甚至舍不得回家休息。
周日晚上,當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家門時,一股陌生的、甜膩的香水味瞬間鉆入鼻腔。
不是她慣用的冷冽木質香,也不是商執聿身上的清冷古龍水味。
那是一種極具侵略性的花果香調,仿佛在宣示著另一個女主人的到來。
陸恩儀的眉頭瞬間蹙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