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!謝謝您,陸教授……真的,太謝謝您了?!?/p>
送走林晚后,陸恩儀在辦公室里靜坐了片刻。
她忽然想起,孔蕓去做產后康復治療的那家私人醫(yī)院,在脊椎損傷和神經康復領域也是頂尖權威。
她立刻打開電腦,給孔蕓發(fā)去了一封郵件,詳細說明了林晚弟弟的情況,希望能拜托她幫忙咨詢一下那邊的專家。
林晚的弟弟,按時間推算,現(xiàn)在應該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。
本該是人生最恣意飛揚的年紀,未來卻被一場無妄之災徹底斷送。
陸恩儀只要一想到林晚那故作堅強的樣子,就忍不住替這個年輕的女孩感到心疼。
臨近下班時,手機在桌上嗡嗡震動起來。
屏幕上跳動著“商執(zhí)聿”三個字。
她劃開接聽,語氣疏淡:“喂?”
“晚上一起吃飯?!彪娫捘穷^,是商執(zhí)聿不容置喙的、帶著一絲疲憊的嗓音。
陸恩儀的眉心下意識地蹙起,經過上次在春城被他毫無征兆地爽約,她現(xiàn)在對與他單獨吃飯這件事,已經產生了本能的排斥。
“不了,我晚上還有個研討會。”陸恩儀想也不想地開口回絕,這是一個她慣用的借口。
然而,商執(zhí)聿似乎看穿了她的敷衍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,隨即傳來他低沉的聲音:“我就在研究所外面,等你出來。”
陸恩儀:“……”
她閉了閉眼,最終還是無聲地嘆了口氣,拿上包,走出了辦公室。
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不遠處,她拉開車門坐進去,車內的氣氛瞬間陷入一種壓抑的沉默。
兩人一路無話地來到一家格調高雅的私房菜館。
落座后,陸恩儀看著對面那個眉眼間難掩倦色的男人,心里暗自揣測。
她以為,他這么執(zhí)著地找她,應該是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她已經從婚房別墅里搬了出去,這是要來興師問罪了。
可商執(zhí)聿接下來說的話,卻讓她愣住了。
“春城那一頓,一直沒機會補上。”他看著她,語氣聽起來似乎很真誠。
陸恩儀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。
原來在他心里,自己是這么好哄的一個人嗎?
一次次的忽視與傷害,一次次的失望與委屈,只要用這樣一頓無關痛癢的飯,一點廉價的甜頭,就能輕易抹平,就能揭過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