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污蔑和指責,好似一段與自己無關的噪音。
“你們決定好就行。”她聲音沒有一絲波瀾,“不需要特地把我叫過來,征求我的意見。”
她的反應,讓準備好迎接一場風暴的安家人全都愣住了。
病床上的安煙眼底錯愕,隨即又被更深的委屈所覆蓋。
“恩儀姐……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要求很過分?”她垂下眼睫,聲音顫抖,“我知道,那畢竟……那畢竟是你和執聿的新房。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醫院里了,這里好冷,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……從小到大,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執聿了,如果能住得離他近一點,我的病肯定會好得快一些的……”
好一招以退為進,字字句句都在提醒陸恩儀,誰才是商執聿心尖上的人。
陸恩儀抽出自己的手,目光越過她,直直地看向商執聿。
“可以。”她說,,“只要商執聿沒意見,你想住什么地方,都行。”
“這才對嘛!”安煙的叔叔見狀,立刻洋洋得意地嘲諷起來,“看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“要我說,以你的身份能嫁進商家,已經是燒了高香了。要是再這么不聽話,搞不好隨時都會被掃地出門!”
陸恩儀垂在身側的手,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。
尖銳的刺痛傳來,勉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惡心與怒火。
“沒事的話,我可以走了嗎?”
看著她那張極力隱忍的臉,商執聿心中一緊,升起不忍。
可對上安煙投來的目光,他只能逼著自己移開視線,選擇了默認。
得到默許,陸恩儀一秒鐘都不想再多待,她轉身就走。
然而,身后再次傳來了安煙幽幽的聲音。
“恩儀姐,謝謝你這么大度。既然你同意了,那我也不會再追究你當初把我推下去的事情了。”
轟的一聲。
陸恩儀腦子里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,應聲繃斷。
所有的冷靜與克制,在這一刻被焚燒殆盡。
她猛地轉過身,清亮的眼眸此刻淬著冰。
“你再說一遍?究竟是誰推誰,你真的想不起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