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懷抱,溫暖、堅定,不帶任何情欲,只是純粹的支撐與保護。
陸恩儀短暫地放縱了自己。
她靠在商衍的肩上,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病房里安家人丑陋的嘴臉,一句句惡毒的指責。
而她的丈夫,就站在一旁,冷眼旁觀,默許了一切。
早已千瘡百孔的心,還是會痛。
情緒再也無法抑制,她抓著商衍的衣服,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。
而商執聿追出來時,看到的,就是這樣一幕。
他的妻子,正緊緊抱著另一個男人。
嫉妒的怒火,瞬間沖上了商執聿的頭頂。
他握緊了拳頭,幾乎要立刻沖上去,將他們狠狠分開。
可他的腳,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,動彈不得。
是他把她叫來這里,任由她被圍攻;是他指責她沖動,親手將她推開。
他臉上的痛感提醒著他,他連碰她,都被嫌臟。
最終,眼中的怒火緩緩熄滅。
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,一步步走回了醫院大樓,回到了安煙的病房門口。
而在他轉身離開后不久,陸恩儀緊繃的神經和透支的身體終于到達了極限,徹底暈在了商衍的懷里。
“恩儀!陸恩儀!”
……
病房里,安家人還在滔滔不絕。
“真是不知好歹!執聿對她那么好。”
“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,心思歹毒得很!”
安煙的叔叔更是惡狠狠地說:“我們就是太心軟了!依我看,就該把她在研究所的工作給搞掉,斷了她的經濟來源,看她還怎么囂張!讓她知道得罪我們安家的下場!”
商執聿就站在門外,沒有進去。
那些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詆毀,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里。
他垂著眼,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,眼神卻一寸寸地變得冰冷。
陸恩儀再次醒來時,入目的是醫院純白的天花板。
她轉了轉頭,商衍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