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少年的自尊心,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強。
車門關上,林晚立刻興奮地為弟弟介紹:“小希,快看,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陸教授!你不是很愛看她的實驗視頻嗎?”
林靳希抬起頭,一直黯淡的眸子里,終于閃過一絲微光。
他望著眼前這個比視頻里更溫和、更漂亮的女人,目光不易察覺的閃爍。
“你好,林靳希。”陸恩儀微笑著,主動向他伸出手,“我是陸恩儀。”
少年遲疑了一下,還是伸出手與她輕輕一握,然后迅速收了回去。
陸恩儀又指了指前面的商衍:“這是我的朋友,商衍。”
林靳希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,算是回應。
林晚曾說過,他自從那場事故后就患上了嚴重的應激障礙,近乎封閉了自己,從不輕易與人交流。
能有這樣的反應,已是難得。
一行人很快來到醫院。
林晚帶著林靳希去做康復復檢,陸恩儀和商衍站在玻璃窗外看著。
復檢的過程遠比想象的更痛苦。
在康復師的指導下,林靳希脫離了助行器,雙手扶著冰冷的金屬欄桿,僅僅是站立,雙腿都抑制不住地顫抖,額角很快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更別說,他還要嘗試著邁步。
每一步,都走得驚心動魄。
林晚在旁邊看著,眼圈瞬間就紅了,她心疼得幾乎要沖上去扶住弟弟。
可林靳希卻在劇烈的喘息中,沖她固執地搖了搖頭,示意他自己可以。
陸恩儀看得心頭一陣發緊,也沒忍住跟著紅了眼眶。
商衍見狀,帶著她來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下,遞給她一瓶水,低聲說:“孕婦的情緒不適合大起大落。”
陸恩儀擰開瓶蓋喝了一口,情緒稍稍平復了些。
她望著康復室里那個倔強的身影,輕聲說:“我只是……太為他惋惜了。那么好的一個孩子,如果沒有出那場意外,現在一定已經非常優秀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商衍點頭,臉色也變得凝重,“我之前看過相關的病例報道。這種情況想要恢復行走,除了需要最先進的醫療手段,更需要病人付出超乎常人的毅力。這是一條很漫長、很痛苦的路。”
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:“我有個朋友是醫生,剛好是專攻神經學的,在國際上都很有名。等會兒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林晚,看看能不能對林靳希的恢復有所幫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