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眼,清澈的眸子平靜地回視他:“商總,我已經搬了快十天了?!?/p>
“這十天里,但凡你回云水灣住過一個晚上,就能發現我不在??赡阒钡浆F在才來問我……你說,問題出在誰身上?”
商執聿的臉色一僵,喉結滾動了一下,辯解道:“我這幾天確實有空都在玫瑰莊園陪著安煙,但醫生和照顧她的護士也一直都在,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?!?/p>
他以為,這是她冷漠的根源。
陸恩儀對于他這蒼白的解釋,只是不置可否地、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,便垂下眼簾,繼續喝自己的果汁。
商執聿最討厭她這種油鹽不進、置身事外的反應。
無名火直沖頭頂,他猛地伸手,一把將她放在膝上的手攥入自己的掌心。
他的手掌寬大而滾燙。
陸恩儀下意識地想要抽回,商執聿卻攥得更緊,壓低了聲音,用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說:“今天是媽的生日,你難道還想在這種場合跟我鬧嗎?”
事到如今,他竟然還以為,她只是在因為安煙而吃醋、在跟他鬧脾氣。
不過,這樣也好。
他就按他自己的想法去理解,也就不會瞧出她準備離婚的端倪。
想到這里,陸恩儀放棄了掙扎,就這么任由他牽著手,仿佛一對貌合神離的木偶。
沒過一會兒,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。
安煙來了。
這一次,她沒有坐在輪椅上,而是穿著一身精致的香檳色長裙,化著明艷的妝容,如同一個完全康復的正常人一樣,盛裝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看來,這段時間在玫瑰莊園的休養,確實讓她恢復得相當不錯。
幾乎所有人的目光,瞬間都被這個光彩照人的安煙所吸引。
就連剛剛被商奶奶拉去花園里散步的大伯母,也聞聲趕了回來。
大家紛紛圍了上去,你一言我一語地恭喜她恢復健康。
角落里,陸恩儀沒有動,商執聿也沒有動。
但陸恩儀能清晰地感覺到,身邊男人的目光,已經越過人群,牢牢地落在了那個被眾人簇擁的身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