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執聿換好了燈泡,從凳子上下來,目光一掃,又注意到了她那張有點瘸腳的書桌。
他走過去,不知從哪找來幾張硬紙片,三兩下就將桌腳給墊平了。
做完這一切,他心安理得地坐回那個小沙發上,徹底沒有了要走的意思。
陸恩儀也懶得再趕他,索性當他不存在,自顧自地坐回書桌前,戴上防藍光眼鏡,繼續寫她沒完成的實驗報告。
夜深了,房間里只有鍵盤敲擊的清脆聲響。
商執聿等了很久,眼皮漸漸沉重。
他看著她專注的側臉,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,去了她那張小小的單人床邊,自顧自地躺了上去。
床上滿是獨屬于她的味道,像最有效的鎮定劑,瞬間治愈了他連日來緊繃的神經。他閉上眼,感覺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逐漸沉寂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陸恩儀終于寫完了報告。
她伸了個懶腰,轉頭一看,商執聿呼吸均勻,似乎已經睡熟了。
她猶豫片刻,還是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,在他身邊躺了下來。
然而,她才剛躺穩,一只長臂就順勢伸了過來,將她牢牢地摟進懷里。
男人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廓,帶著睡意惺忪的埋怨。
“陸恩儀,你的床……真小。”
他根本就是裝睡!
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,讓她渾身僵硬。
陸恩儀掙扎了一下,低聲說:“那你放開,我去睡沙發。”
“不放。”商執聿收緊了手臂,將她更深地嵌入懷中,嗓音沙啞卻不容置喙,“床小有床小的好處。”
就這樣,在一個呼吸可聞的距離里,她被迫靠著他,僵硬地睡了一夜。
第二天早上,陸恩儀醒來時,商執聿不知何時已經離開,沙發前的小茶幾上給她留了份還冒著熱氣的早餐。
她洗漱好,慢吞吞地吃著早餐,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去研究所的路上,正好遇到換班的門衛大爺。
大爺一見她,就樂呵呵地豎起大拇指:“陸教授,你可真是找了個好老公啊!一大早就跑出去給你買早飯了,真貼心!”
陸恩儀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個客套的淡笑:“是啊。”
心里卻忍不住冷漠地吐槽:這么殷勤,是做給誰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