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鐘杳不只關心祁昱為什么打架,她更關心他有沒有受傷。
但她知道宋拾說得對,她們現在的確也做不了什么。
鐘杳說服自己躺上了床,可翻來覆去地,卻怎么也睡不著。
從前,她覺得手機被過度使用了,可現在,她開始無比懷念能隨時通過手機彼此相連的時光。
夜越來越深,小木屋里是室友們均勻的呼吸聲,而外面偶爾會響起幾聲蟲鳴。
鐘杳卻想,這個時間點,大家應該都睡了,營地的老師們也應該都睡了。
終于——
少女還是沒忍住悄悄爬了起來,然后躡手躡腳翻了翻自己帶來的醫藥箱,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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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識鐘杳以前,祁昱脾氣就夠臭的,但比起沈囂這只狗還是差遠了。
他對異性是避之不及,但沈囂恰恰相反,從小學四年級就開始不斷交女朋友,也不知道一群小學生有什么戀愛可談的。而正是因此,祁昱并不認為傍晚沈囂在故意刺激自己,他這種滿嘴臟話的狗有什么做不出來的?
所以他得在沈囂有任何非分之想之前,就先告訴他,老子的人你敢想一下試試。
但祁昱死也想不到,他和沈囂打了個昏天黑地后,不僅沒有被遣送回家,反而因為不能體罰的破規定,還被和他一起打包給送到這個四面都被柵欄圍起來的樹屋禁閉室里。
兩個見面分外眼紅的死敵,夜黑風高的,被關到這種言情小說才會出現的禁閉屋,是多看彼此一眼都滲得慌。
和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了,但到底是沒再繼續動手。
半夜,祁昱躺在比劇組床板還硬的床上,怎樣都無法入睡,他滿腦子都是鐘杳。
她應該知道打架的事了吧?
他在想,她這么想要集體旅行,甚至還想拿獎,不會因為他的沖動生氣吧?
祁昱覺得,自己可能得編個好聽的理由哄哄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