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,這好像他們也沒有選擇。
“叮鈴鈴……叮鈴鈴……”
清脆的金鈴鐺聲自身后響起,打破了這死寂的殺戮場,玲瓏終于擺脫糾纏疾奔而來,看到滿地尸體和裴玄渡的身影,臉色煞白。
“夫人,你沒事吧?”她沖到酈棠身邊,聲音都帶著顫抖。
方才刺客眾多,她只能讓她先跑,不曾想,他們竟然留有后手,這里還有一隊人!
若不是裴玄渡及時趕到,她來的時候,怕是只剩下一具尸體了。
她抬頭往前,目光觸及裴玄渡那一身藍色常服,玲瓏渾身一僵,立即單膝跪地,頭深深低下,聲音充滿自責:“奴婢護衛不力,致使夫人遇險,請……請九千歲責罰!”
裴玄渡輕哼一聲,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又轉過身去,淡淡的掃過那個呆若木雞的活口,聲音依舊如同寒冰一般:“無妨,先把人帶走。”
裴玄渡一向對手底下的人比較寬容。
既然已經沒事了,那他便不再怪罪玲瓏,只是玲瓏還是有些自責,自己護衛不利,到底是心有愧疚。
裴玄渡只是吩咐一聲,她又將人押著進了地牢。
裴府的地牢之中,潮濕又陰冷。這里或多或少的都關著一些人,要么是刺客,要么就是某位王公貴族,或者是一些不知名的人。當然,這里關押的刺客最多。
用過大刑的刺客也多。
入目過去,周遭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,還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味。
墻壁上鑲嵌的幾盞桐油燈,跳躍著幽暗的微光。光影明滅之間,更顯得幾分森然。
那一名活口,被關押在地牢的深處。
“九千歲。”酈棠走上前去,抬眸靜靜的看著裴玄渡,“此人既然是沖著我來的,可否容我先問他一問?”
裴玄渡微微勾起唇角,回了她的目光,墻上的桐油燈照著他的臉,晦暗不明的情緒在眼中悠然可見。他微啟薄唇,氣息冷冽,如同外頭未歇的風雪:“可。”
酈棠道過謝之后,走到刺客面前,居高臨下,眼神銳利:“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?襄王……還是酈明遠?”
除了這兩個人,她實在想不到別人。
她剛剛從裴府出去,刺客就找上門來了,還真是一點都不背著人的。
不過,她細細想來,酈明遠不大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