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座予你請帖,今年你去。”
酈棠眼中閃過一絲驚詫,旋即了然,梅花宴上,王公貴胄云集,皇后公主坐鎮,世家子弟、名門閨秀皆聚集于此,她所求的,她所圖的,所有的權勢都在那里。
那就是個天然的棋盤,到底誰是棋子,誰又是執棋之人,都能在那梅花宴上看得清楚。
“多謝九千歲。”她再次頷首謝過。
以至酈府門前,裴玄渡立在風雪里送她回去。
酈棠撐著油紙傘往前走,一步一步的走上酈府的臺階,站在門前時,轉過身去看著他。
裴玄渡立在風雪之中,寒風卷起他鬢邊的發絲,玄色大氅上早已結了一層銀白,他就這樣靜靜的立著,身影如墨,與漫天飛雪融成一幅絕世的畫卷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酈棠笑著進了門去。
裴玄渡點點頭,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難以控制的笑。
“果然,老東西說的對,你當真是個膚淺之人。”他自言自語道。
老東西很快朝著他飛奔而來。
“九千歲怎么沒打傘,如今風雪這般的急,萬一染了風寒可怎么得了。”周福心疼的看著他,踮起腳尖替他撥開身上的積雪。
“老東西啊,老東西,你真是個烏鴉嘴,以后少說話。”裴玄渡接過油紙傘,與他一道回去。
周福撓了撓頭,疑惑了一瞬,很快,眼中又是一目了然。
“九千歲當真是膚淺?”
裴玄渡將油紙傘扔給他,快步離開。
他不想再跟這老東西說話了,這老東西就是長了嘴,不會說話。
周福抱起油紙傘在后面跟著。
一邊跟一邊喊:“怎么年輕人,這么大氣性呢?”
話音未落,裴玄渡就已經跑沒影了,那一身玄色在風雪之中應當是格外顯眼的,但只是那一瞬間,便什么也沒看見了。
“哎……”周福搖搖頭,老老實實的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