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有些好奇了,那個長姐酈月,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,能讓他們人人都如此掛念。
“哦?”裴玄渡濃眉微挑,目光全然沒有看向酈長庚,而是走上前去替酈棠整理了衣裳,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,“酈府的家教,本座還真是不明白了,還有厚此薄彼的傳統呢?!?/p>
語氣冰冷,目光卻是格外溫柔的。
酈長庚的臉瞬間漲紅,又迅速褪去血色,變得煞白。
攥緊了拳頭,心中一橫,立刻麻利地跪了下去,不敢有絲毫反駁。
裴玄渡的權勢,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螞蟻都還要簡單。
“受委屈了?”裴玄渡理了理酈棠的發絲,溫柔地看著她,與方才質問酈長庚時判若兩人。
酈棠抬起水光瀲滟的眸子,聲音恰到好處的哽咽:“沒……沒有,四弟弟關心則亂,棠兒明白的?!?/p>
長姐身死那一日,她可比酈長庚要瘋癲得多。
“好?!迸嵝晌⑽⒁恍Γ热灰b,那就陪她裝好了。
“過來?!?/p>
裴玄渡揮了揮手,身后那一高一矮的兩名護衛立刻上前一步,步伐整齊劃一,單膝跪地。
“屬下謝清流,見過夫人。”
“屬下明夷,見過夫人。”
裴玄渡微微頷首,對酈棠說道:“有玲瓏一人保護你,本座總覺得不夠,此二人身手尚可,以后便跟著你。若是再有不長眼的擾你清凈,讓他們替你打發了便是。”
他意有所指,說得人清楚,聽得人也明白。
酈長庚顫抖著,心中只覺得屈辱不甘,卻再一次深深地一叩首,聲音都沉下去了幾分:“九千歲所言,長庚記下了。是長庚僭越了,三姐姐得九千歲愛重,長庚不會再來叨擾,長庚告退。”
說罷,他便落荒而逃。
酈長庚的身影漸漸消失,身后那幾個護衛,也被玲瓏很有眼力見的給拉走了,整個院子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。
酈棠保持著她柔弱的神情,看向裴玄渡,目光溫柔如水,帶著感激和依賴:“多謝九千歲解圍?!?/p>
今日若不是裴玄渡及時趕到,她也不知道到時候應該怎么樣去處理此事,她是真的會忍不住,將酈長庚暴打一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