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從前怎么不知道,你當真是手段了得啊。裴玄渡那樣的人你也能勾搭得到,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交易?”酈明遠質問道。
他可不相信什么,非她不娶,非他不嫁。情情愛愛這種東西在長安城最不靠譜了,談感情的通常死得快,談利益的方能活得長久。
“爹爹就這么認為,我與九千歲沒有感情呢?爹爹可還記得我的生辰,爹爹可還記得我過了幾次生辰?”酈棠問道。
酈明遠停了一瞬。
他好像確實不知道的,自從周姨娘實在是油鹽不進之后,他就沒再去看過周姨娘。
這么多年來,他一直只有三個兒女。
根本沒有酈棠。
“你少給我扯這些,襄王側妃,你是做也得做,不做也得做!你有本事現在就跑出去,去裴府,沒那個本事你就乖乖地等著,嫁給襄王才是你唯一的出路。”
酈明遠撂下這句話便走了,只剩下酈棠一個人在風中凌亂。
他這話是什么意思?
難不成還能把她大半夜打暈了帶走?
她必須得留一個心眼了。
院子里的積雪也踩上去松松軟軟的,每走一步都能發出清脆的酥酥聲,酈棠從前最喜歡跟娘親在雪地里采雪玩。
只是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。
“有刺客,快抓刺客!”
酈棠剛從前廳過去,準備回去的時候,吵鬧聲不出意外地響起來了。
酈棠眼眸彎成了月牙,臉上帶著笑意。
這兩日整個酈府的護衛,多了整整一倍。
她起初還在猜疑到底是為什么,如今可算是明白了。
“爹爹啊,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從這里走出去呢?”
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心懷鬼胎,他怎么能確定他又比別人多幾分算計。
明夷的武功是她小看了,那些護衛追在他身后的時候,他早就已經翻過院墻跑到沒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