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中的整改和演練全靠他一張張府中遞出去的信筏調(diào)動。
明明終日避世,消息比任何人都靈通,總能及時拿出應(yīng)對之策。
那昨日,他又是為何出府等在她的馬車上?不放心她獨自入宮?
念頭一閃而過,姜繆心里冷笑。
要是真有這份心,她一早去懇求時就該出現(xiàn),而不是等她受了罰才露面。
這人,行事和外界傳聞毫無干系,又找不到做事的標(biāo)準(zhǔn)規(guī)律,好似高山,隔著霧,永遠(yuǎn)看不透。
姜繆心里又提著幾分警惕。
不由盯著他許久都毫無察覺。
宋墨指腹微曲,叩在棋盤上。
身子緩緩俯下,一張幾乎毫無瑕疵的臉愈發(fā)放大在姜繆面前。
“公主昨夜醉酒,就說我長得好看。若真這么喜歡我這皮囊,以后日日都給你看也無妨,只是今日不行,我怕有人等得心急了。”
之前聞過的冷香,姜繆只當(dāng)是宋墨常用的熏香特殊,這會才后知后覺,那香氣不像沾染的熏香,反而更像從他肌膚下透出來的氣味。
這么一靠近,睡夢中讓她很安心的香撲面而來,讓姜繆耳垂一寸寸爬上滾熱。
都說宋墨性格怪異,冷心冷面,男女之事毫無興趣。
怎么她反而覺得,宋墨像個勾人心的狐貍,
“誰?”
姜繆轉(zhuǎn)開視線。
她在京中生死無人在意,誰能一早來尋她?
恰好叩門聲敲響,賴嬤嬤連發(fā)髻都沒整理好就急匆匆進來,聲音透著急切:“公主可是醒了?”
看到姜繆床邊的宋墨時,臉色大變。
顯然對宋墨在她房里的事毫不知情。
還未開口,十五像一座門神黑著臉抱著胳膊從廊下柱子后鉆出來,腳下積雪厚厚一層,看著倒像在門口守了一夜。
對上賴嬤嬤震驚的視線,旁若無人地進了屋子。
快步走到宋墨面前。
賴嬤嬤顧不得其他,忙開口:“公主,宮里來人了。”
姜繆心驟然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