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信宋墨還能忍住不怒。
宋墨折了一枝臘梅,冷淡得宛如談論的不是他的事。
“傷了腿后,旁人議論我的話還能有什么好聽的?”
他,竟什么都知道。
姜繆眸光微微顫動。
剛想轉身喊來宋府后宅的奴仆把東西收到庫房。
又被宋墨拉住手腕:“只要公主莫要把旁人的話當真就好了。”
不能當真的是,不能人道?還是性格冷淡?
這兩個哪個都和她無關啊。
姜繆心猛地一跳。
急忙從宋墨的笑容上挪開視線。
只說她會勾引,怎么從沒人說過宋墨也是個狐貍精轉世。
宋家規矩多,奴仆早就見證滿院納彩的熱鬧。
這會雖一個個埋頭干活,沒人開口。
心里早就翻涌出無數個念頭。
“昨夜還把人原封不動送出來,今日又弄這些東西哄公主高興,說明咱們軍侯還是在意念安公主的,日后這主母還是得認下。以后伺候可得用心點。”
“說的是呢。指不定再過些日子,府中就要添上一個小主子了。你瞧瞧,這會軍侯還攥著公主的手腕不放。”
人群里,一些奴仆的身影漸漸浮現。
有人悄悄記著庫房的東西,有些人早就退出院子去傳信了。
宮里。
御書房。
教習嬤嬤跪在地上把今日所見一一匯報。
高臺上的姜遲始終一言不發,摸不清喜怒。
門外快步進來一內侍,跪在她身側:“啟稟陛下。宋家又有消息來報。”
姜遲站起身,“念。”
“說,小軍侯一早尋來民間納彩的物件,哄念安公主高興,兩人站在廊下你儂我儂多時。”
教習嬤嬤一聽,心也跟著放下:“陛下,誠如老奴所說,公主是有些本事在的。”
姜遲冷笑:“宋墨明知道我送去的是個陷阱,還能動心?莫不是故意作秀給朕看的?”
教習嬤嬤忙伏在地上:“念安公主雖不堪,獨獨樣貌和身條和長公主如出一轍。當年長公主就把京城一半適齡男子魂都勾走了,京中循規蹈矩地見慣了,偶爾瞧見這樣的野味,動了心也并無可能。當初陛下不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,才把她賞給宋墨么?”
大殿久久安靜。
教習嬤嬤心里開始不安自己是否說錯話時,終于聽見姜遲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