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摩挲著下巴打量畫上的奶牛,總覺得有那么點眼熟。
“老伴兒啊,你看這畫上的牛是不是有點眼熟?”
程老夫人看了眼,“這不是我堂妹家養的那種牛嗎?”
“哪個堂妹?”程老爺子一愣。
“就是安安啊。”程老夫人提醒他,“她成親的時候咱們還去源城玩兒過,你忘了?”
聽她說源城,程老爺子就想起來了。
源城距離江城不但距離遠,去一趟要走數月有余,而且飲食和江州截然不同,他人剛到那就水土不服病倒了,此后就一蹶不振。
那叫一個印象深刻。
讓他更郁悶的是,只有他自己水土不服,其他人都好好的。
“說起來,也有二十多年沒見安安了。”程老夫人感慨道。
程老爺子警鈴大震,“你身子不好,禁不起折騰了。”
程老夫人嘆了口氣。
“江老板若是想要這種牛,江州怕是買不到。”
-
布扎拉已經在江州流浪七天了。
她來自草原的部落,家中養了很大一群牛羊,足有上千只。
從小自己就對中原文化十分向往,于是同父母爭取了機會,將家中牛羊趕出一些來中原賣,做些小生意。
她的牛羊個個養的膘肥體壯,羊的毛特別厚特別軟,牛產下的牛乳也十分好喝,可惜不知道咋回事兒,中原人不愛這一口。
看見她的牛只想著用牛耕地,看見羊只想著殺了吃肉,將價錢壓得很低。
她從草原斷斷續續流浪到江州,足足走了幾個月,牛羊沒賣出去多少,反而累死了好幾頭,身上銀子也快要花光了。
也許過不了幾日,她就要和自己那一群牛羊以天為蓋露宿街頭。
布扎拉打了個寒顫。
這么冷的天,真睡在外面要凍死人的,畢竟她沒有綿羊那么厚的毛。
實在不行,到時候她就把羊毛剔下來一些給自己當棉被蓋。
咕咕咕。
布扎拉捂著自己的肚子。
餓了……
旁邊飄來燒餅的香味兒,誘人得緊。
她咽了口口水,上前問燒餅攤子的老板。
“這個餅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老板嫌棄地驅逐,“哪里來的乞丐,去去去離我遠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