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大人心下一沉,看來宸王的意思,就是讓他幫著盧遠到底了,可現在若是幫了盧遠,明日朝堂上的事傳出去,別人還指不定如何說他這個大理寺卿,是個佞臣小人,不為謝家遺孤做主!
“這薛掌壇,人證物證在,可動機還不明,少了動機,是說不通的。盧將軍也為我大周立下汗馬功勞,又得先帝賜婚,他一向忠君,又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區區外室,就殘害高門顯貴的妻子呢?”
左大人磕磕絆絆的說完,在場的其他大臣,有的人卻點頭開口說道。
“是啊,寵妻滅妻本就讓人嘲笑,況且盧將軍前程大好,總不能因為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子,而舍棄前程吧?”
盧遠磕頭說道,“陛下,臣冤枉,臣真的沒有謀殺的動機”
宸王在這時候開了口,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,“父皇,兒臣覺得,盧將軍在此事,就算有過,但也罪不至死,就當是功過相抵罷了。
再者,食物相克這件事,當朝也沒聽說,誰因為這個真的吃死了,那謝安跟他成婚這么久,要是死早就死了,還能熬過這些年?
不過都是危言聳聽罷了,按照兒臣說,就應該像剛剛左大人說的那般,罰盧將軍十年的俸祿,可好?”
永順帝眉心蹙了蹙,并不滿意宸王的話,但眸底卻透著一股無奈縱容,語氣看似訓斥,實則還是向著他。
“審案豈能兒戲!朕看你還真是閑得慌,什么閑事都想管一管!這案子,是大理寺卿審理,決策還是得看左大人怎么說。”
左大人心下一沉,看來陛下這是舍了他的名聲,護住宸王了。陛下看來,并不想讓宸王失去盧將軍這個助力。
左大人咬了咬牙,“陛下,依臣來看”
沒等左大人的話說完,朝堂的一側,忽然響起一道冷肆而又漫不經心的聲音。
“父皇,兒臣前日審了一個犯人,這個人在酷刑之下,招供了。張閣老的死因,就是他導致的,他不過是一個小廝,我當時還好奇,他武功都不會,往日里也恭敬,到底是如何行兇的呢?”
封羨穿著一身玄色錦袍,走了上去,明明是笑著,卻讓人心底生寒。
他看了一眼盧遠,“結果審問之下,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,此人名叫張間,跟盧將軍那個外室,是親兄妹,他說祖上有本奇書,寫滿了相克的菜譜。
這菜譜吃上個年,身子就弱了下來,不出五年必死,若是中間受了傷,那死的就更快了”
盧遠的臉色一變,徹底慘白,而在場的其他人,一個個也都心明鏡了,這樣來看,直接證據確鑿了!
封羨玩味的說道,“父皇,不若將盧將軍那個外室送來,孤親自給她輪上一遍酷刑,想必她也嘴硬不到哪兒去,立刻就能招了,也算是兒臣為你分憂了。
畢竟,這登聞鼓的冤案若是處理不好,御史記錄下來,可是遺臭萬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