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明珠卻輕呼出聲,隨后手中的瓷碗掉在桌子上,弄出來的聲響,就是溫氏,也不得不注意到。
溫氏這才注意到,薛明珠端著瓷碗的手指,有些發(fā)紅,“明珠,你的手這是怎么了?”
薛明珠搖頭,擠出一個有點難堪的笑,“母親,我沒事。”
沒等溫氏繼續(xù)問,薛明珠身后的丫鬟,就上前一步,帶著哭腔說道。
“夫人,姑娘的手是因為,為你親手熬制藥膳,導致的燙傷,奴婢讓她上藥,她也不肯,生怕手上的藥味,混淆了這藥膳的香氣,莫得讓夫人不愛吃了。
可姑娘的手是彈琴的手,以后還要入宮當公主的伴讀,夫人您快勸勸姑娘吧”
溫氏連忙將薛明珠拉過來,仔細看著她的手,關(guān)心的說著,“明珠,你的孝心母親都懂的,你是最懂事的孩子。
柳嬤嬤,快去把上好的燙傷藥拿來,我親自給囡囡上藥”
薛明珠搖著頭,眼眶紅著,委屈卻對著她滿臉孺慕,“母親,你最疼明珠了,明珠不想讓你分心。”
溫氏一向了解薛明珠,摸著她的頭看著她,語氣越發(fā)的柔和。
“是不是因為,昨日你大哥他們,與你說了,暫時不給你辦宴席了,所以你心中難過委屈了?明珠,眼下不是時候,況且凝凝她”
溫氏又哽咽了一下,薛明珠剛剛給她轉(zhuǎn)移的那點注意力,如今又消散了。
薛明珠卻也抹著淚,“母親說什么呢,我怎么會在這個節(jié)骨眼,與凝凝爭寵?我也是擔心她的,我不是因為凝,我只是”
后面的話薛明珠沒有說,丫鬟卻替她開口,給溫氏跪了下去。
“夫人,今日一早,奴婢與姑娘去買藥材,為夫人做藥膳,遇見了劉大人家的千金,她們幾人奚落嘲笑了姑娘,說姑娘在秋日宴丟了人,以后都沒前途了。
姑娘不想給薛家丟臉,說了自己馬上是公主伴讀,可她們不但不信,還嘲笑姑娘,說若是真的,薛家早就大辦宴席了,還奚落姑娘,這輩子都嫁不出去。
姑娘這才傷心了”
薛明珠訓斥丫鬟,“住口!這些話,誰準你與母親說的?”
薛明珠看著溫氏,勉強笑了笑,一臉脆弱堅強,“母親,我沒事的,你莫要聽她胡說。如今凝凝才是最重要的,她被罰去漠北,我也不想辦這宴席。
若是被凝凝知道了,她孤身去漠北,我卻大擺宴席,我成什么人了?我不想當壞阿姐
我也擔心薛凝,我甚至想要幫母親一起,為凝凝準備行囊,送行,我真的好擔心她。”
溫氏看著她,又是一陣心疼,最后嘆了口氣道,“手心手背都是肉,明珠善良,最是像我,她若是有你一般柔和,別那么倔強,也不會將路走到這般。可畢竟是我的女兒,為人母者,無論孩子如何,卻也總是為其憂心,明珠能理解嗎?等以后,母親在為你補上。”
薛明珠目的達到了,可卻又不是那么的暢快。
但一想到薛凝馬上去漠北,以后大概率是死在外面了,她又覺得解氣,最后贏的人,還不是她!